076 惜彆[第3頁/共4頁]

全福雖不會說話，可做事敏捷倒是一等一的，等她從冬院回到懷玉閣時，該籌辦的東西皆都已經籌辦好了。

顏箏嗔道，“你竟如許說，那我不給你了。”

她想了想，“莫非，你事前就已經揣摩好了我能夠會跟你說的話，按照我的反應，同時寫了好幾份答案？到時候，非論我問甚麼，你從裡頭選一張合適的便成，是這個理不？”

冬院的正堂，顏箏將親手做的衣裳遞給碧落，“做得不好，恐怕穿不上身，不過老是我一番情意，你可不準扔。”

她利落地將那些東西收了，笑著說，“這些身外之物，我也用不到，不過既是你的，我就替你保管也好，將來……將來我再還你。”

這些天來，凡事懷玉閣做了甚麼新奇的吃食，她必是要送一份去冬院的，又連夜熬著燈油為碧落做這件衣衫，光是他親眼所見，就有好幾次縫衣針刺破了手指，她為這衣裳當真是費儘了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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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冬院出來的時候，顏箏猛力地吸了下鼻子，將眼眶中蓄滿的淚水強忍了下去。

顏箏當真驚奇不已，她嘖嘖稱歎，“連這個你都猜想到了，真是……全福，你如許精靈機靈，又體貼可兒意，怪不得雲大人要留你在身邊。”

顏箏心下一動，問道，“你家在皇城的綢緞莊子，是叫雲記？”

顏箏輕撫她肩膀，安撫她說道，“你如許仁慈，你哥哥的心腸想來也不壞，隻不過是遭遇家變打擊太大，又冇小我指引他一番，是以才誤入了歧途。”

她內心卻想，這回是冇偶然候了，但隻要記著了他的身量，等回到皇城，她便端莊去請個針線上的徒弟來教，比及來年如有再相見的機遇，她必然會將承諾他的衣裳奉上。

她回身去屋子裡，小半刻取了件橙紅色的衣裳出來，扔到顏箏身上，“諾，這是我給你做的。”

她緊緊捏了捏碧落的手心，“我和你之間，原不必再多些甚麼，你懂我，我也懂你。我就一個字，等。”

顏箏呆在冬院很久，與碧落說了好些話，又將屋子裡藏著的幾樣金飾都給了她，“我現在在懷玉閣那邊，用不到這些東西，你拿著吧，總不能留著白白便宜了周嬤嬤。”

再轉頭，熾烈的陽光暉映下，冬院的屋頂彷彿也在閃閃發光，而在這亮光裡，她看到了堅毅、慈悲和但願。

她明日即將分開，總想給碧落留下一點念想，非論是甚麼都好，以是便也不再計算這等羞於示人的針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