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窯鬼[第1頁/共4頁]
我看著阿誰鼻菸壺,然後應了聲:哦!
鎮西頭馮大瓷的窯場缺人,我看你在家每天閒逛,冇個閒事兒,你去他那兒乾吧。二爺蹲在門口,擦拭動手裡的阿誰由整塊瑪瑙料子雕成鑲金打底的鼻菸壺,頭也不抬的說。
他們拜祭的誠意不敷,我來要他們的命!接著馮掌櫃喉嚨裡又收回一陣嗚嚕嗚嚕的怪聲。
說著,二爺拿著筷子,夾住了馮掌櫃的左手中指,猛地一用力,馮掌櫃收回一聲慘叫,隻是這聲音很怪,啞啞的,細細的,很鋒利。
快看!看阿誰甚麼東西?一個窯工指著門外。
可我祭奠過了,這是年後第一窯,我可不敢草率,該拜的全拜過了。馮掌櫃道。
暮年,在豫北黃河邊,錢家集的瓷貨相稱馳名,厥後,好黏土越來越少,冇了好料就留不住人,能做細貨(瓷器)的師父也越走越多,漸漸就隻能燒粗貨(陶器)了,到了最後,全部錢家集就隻剩下燒琉璃陶器的了。
天垂垂長了,也垂垂和緩了,除了一如既往的貧困,其他的都在垂垂竄改。
我應了一聲,趕快去中間的大鍋台上拿了雙筷子,本來瘦高的馮掌櫃躺在地上一個勁兒掙紮。變得力大非常,四五個陶工差點兒還摁不住他。
我估計是窯鬼。來跟你討吃喝來了吧。二爺道。
卯爺看了看說:如果窯鬼的話,就不曉得這東西跟你要啥了,之前我們鎮子上能燒細貨的時候,另有給窯鬼送童男童女的呢。活生生的倆孩子啊,就給推動窯裡燒死了,唉。
俄然,馮掌櫃的腿抖了起來,緊接著,身子也抖了起來,神采慘白,翻著白眼,頭上豆大的汗滴啪啪往下掉,卯爺一看,趕快過來:大瓷,大瓷?你如何了?
二爺說,那就是窯鬼的真身,被他一針紮在了頭上,今後估計不敢來了。馮掌櫃在家躺了兩個多月才涵養好,厥後這窯上的事他也不管了,交給了彆人乾,不過自打我去南京之前那段時候,再冇出過事。
那好,走吧,咱倆去他那兒看看說一下。說著,二爺站起了身,拿過一件棉夾襖披上,便帶我出了門。
二爺一臉驚奇:啥?有啥事兒你漸漸說,彆急。
你是誰?為甚麼上他的身?說!二爺喝道。
窯場鬨鬼,早有傳聞。挖黏土,燒陶土,不免有死人遺骨在內,骨頭固然遴選出來了,但是血肉融進泥土,偶然候封了窯後,常常能聽到窯裡傳來慘叫抽泣,就像內裡在燒人一樣,偶然候會有不懂行的新窯工覺得燒到人了,想要翻開窯門,此時門一旦翻開,烈火就會噴薄而出,開門的人立即就會被燒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