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筆走心，人成聖[第2頁/共4頁]

喚來小沙彌一問，方知去了扶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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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暗紅足印所過之處，竟然平空盛開千百朵無葉薔薇，在這凜冬中午白日暉映下，驚心動魄，明豔無匹——

丹青一途——無情亦無靈，無慾方始終。筆若走心，畫必入迷！

呆坐的老吳動了一下下，不較著，像是錯覺。

待二十餘騎飛奔現場，抬頭讚歎之餘，才發明白塔不是白叫的，真特麼白——通體冇有其他正色，連每一層飛出的雨簷都是白的。這甚麼意義？鬼城也不消這麼素啊你說是不是？

畫真官對本身這份肮臟詼諧很對勁，老吳俄然回身把他嚇了一跳，嗝的一聲把尚未縱情的大笑嚥了歸去。

酆都城背倚煉獄舉火燒天。

扶養堂內頓時華彩高文，本來偏暗的采光全無，連供桌上的燭光都被刹時壓抑。那壁畫中的老年女子在這一刻活了過來，非論旁觀者從任何角度看去，那充滿關愛的雙眸都在與其冷靜交換。

“我知。”淚水一顆顆滾落。

“……久居廟堂當中，早已六感枯憊，整天沉湎於打磨細節，一味描畫襟袖絲絛，已然忘懷本心與初誌。

那雙本無華彩的眼神找回幾分晶亮，老吳騰身站了起來，赤著足就往殿外跑，沿途絆倒三五筆架，七八彩碟，丹青跌撒一地……

老者顫抖的白鬚不再顫抖，統統皺紋都刹時鬆脫，彷彿擺脫了統統人間糾葛。他帶著滿足的笑，死死盯住獨一愛徒。眼皮眨也不眨一下，恐怕忽視這夢中每一秒。另一隻冇被握住的枯爪穩定伸了上來，在老吳臉上悄悄一碰——就此生硬。

巡門侍衛和方纔追出來的畫真官想攔卻不敢攔，他們頭回發明這位赤足畫癡竟然披髮著凜然之氣，昏黃中似有光暈出冇——咦，不會是花了眼？

“伢子，感謝你。蒙主上特赦，都是你的功績……我無懼存亡，但能以無罪之軀西去，實在高興得很呢——”

“我知。”淚水轉成一串串。

畫成，鞠躬；禮畢，還筆。

不知是這淚水太燙還是嗓音太濁，昏倒中的老者彷彿刹時還了魂，一下子展開了久久閉合的雙眼——“吳伢子……是你嗎？”

“吳施主，你懷中何人？尚可安好？”

這還了得！

“該死的被謾罵的該下天國的妖怪修建，我就不信這個邪！”咬牙切齒的謾罵標識動手腕進級。

天淨聞言也未幾問，親身轉回內堂尋筆，又蘸足了墨汁提著來找老吳，卻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