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難民[第2頁/共3頁]

“是誰？是誰做的？！”奢瓚攥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麵前破敗的氣象，聲音裡模糊帶著幾分哭腔。

“我故鄉播州已經足足兩年滴雨不下了，地裡不長糧食，井裡不出水，就連山上的草根、樹皮都給人吃得乾清乾淨了！”

“你們為何要劫奪水川寨民，還放火殺人？這但是殺頭的重罪！”

“你算甚麼東西，毛都冇長齊的小鬼也敢在這裡號令？”為首的男人朝地上猛地啐了一口，擺明是看不起奢瓚。

鄔瑤還記得，她和敖淵第一次來鎮上之時，這條街的兩側擺滿了各種百般的攤鋪，敖淵心心念唸的那家燒餅店也在這裡。

但是，料想當中的劇痛卻並未襲來，有人扶住了她。女人抬頭看去，在看清來人的麵龐之時，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又驚又疑，“三少……您、您冇死？”

一石激起千層浪，烏日朗寧此話一出，那群災黎就像是刹時被撲滅了普通，你一言我一語地叫喚著。

再往前走，人聲越來越較著，一大群衣衫襤褸的災黎堆積在火線，圍著一口大鍋，鍋裡不曉得在煮著甚麼。三四個孱羸的男人壓著一其中年女人，禁止她衝向火線。

“如何會……如何會死了這麼多人……”奢離望著路上那一具具屍身，有的乃至死不瞑目，瞪著眼睛，此中還殘留著不甘和驚駭。

尖叫聲、哭聲、氣憤的呼嘯聲、哀嚎聲，被冷風裹挾著劈麵撲來，此時天雖已經矇矇亮了，但太陽還掩在東邊的山後未曾升起，拂曉前最後的時候。

“這人間另有冇有國法啊！”她說著竟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她一邊哭嚎著，一邊指著身後那群正爭搶著鍋中殘剩米粥的災黎，咬牙切齒道：“這群人衝進了水川，在鎮上放火打劫，他們底子就不是災黎，他們是匪賊、是強盜！”

“背後搞鬼的人，我必然會把他揪出來，千刀萬剮！”他一字一頓道，語氣中儘是冰冷的寒意。

“不幸我家那男人，因為禁止他們搶走家裡米缸中僅剩的兩鬥米，竟然就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不過是短短一日，此處卻已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

細心看來，那鍋裡煮的也就是稀稀拉拉的米粥，說是米粥另有些誇大了，說是米湯恐怕更加得當，一碗白生生的水湯裡飄著幾顆米。

女人又哭又罵，從她鋒利的聲音裡，一行人逐步拚集出了一個究竟——這鍋裡煮的是這群災黎們從寨中苗民家中擄掠而來的糧食，他們已經餓急了眼，見到吃食就搶，見到糧食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