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問策[第1頁/共4頁]
孔明不為所動:“福來是我弟婦的財產,若幫你設想了林氏的鋪子,今後我有何臉麵見均弟?”
“如此。”孔明搖搖羽扇,臉上不辨喜怒,“弟婦想得全麵。家宅泛博,方是家屬暢旺之相。”
老遠傳來充滿怨唸的魔音:“啊啊啊!孔明你怎能奸滑至此,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枉我之前還將你引為知己,的確是瞎了狗眼!”雖不知鬆香墨與石廣元之間有何淵源,但從他嚎啕的力度來看,應當是被“知己”狠狠地插了兩肋一刀,悔之晚矣。
崔州劃一人非常善解人意,猜到我與孔明有話說,酬酢幾句就告彆了。石廣元臨走前還特地湊到我跟前擠眉弄眼:“南霜……唔……你與孔明好久未見,須很多聊聊,倘若晚了,草廬中另有空廂數間,挑燈夜談也是無妨……”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被嘴角抽搐但仍舊笑地一臉有害的水鏡先生拎到一旁。
我哭笑不得。
“劉氏隻是仆婦,打狗還需看仆人。”孔明輕搖羽扇,“我常日是如何教你的?”
哪有這般不知和睦的師兄!石廣元嚎地更大聲了。
我氣得牙癢癢:“這裡統共隻要三小我。你不說,我不說,奉茶不說,誰曉得?”
我為孔明打抱不平,又將酒鋪的事情說了,大力怒斥林家見利忘義、斷人生存的行動。孔明點頭道:“商家逐利,林家此舉雖不道義,坊市中卻屢見不鮮。比方商戶囤貨,價低時積累,價高時兜售,奇貨可居,方得巨利,是以自古皆以商為賤。林氏架空你家酒鋪,雖不仁,卻也是合作之道。”
“她仆人欺到您頭上來,也冇見您如何著啊。”奉茶嘟囔道,“倘若您故意整治,她哪能這般耀武揚威?十個她都不敷瞧……”
孔明眉頭輕皺,笑容微冷。
“嗚呼哀哉!”孔明整了整衣襬,擺出一副“名流”的高深嘴臉,“‘臣聞揚湯止沸,莫若去薪。’,去歲論及董卓的《上何進書》時,你鎮靜非常,大力推許‘釜底抽薪’之計,說可不戰而屈百戰之兵。現在不過一年,就拋之腦後了嗎?”
憑甚麼呀!我又不是小門生,你管我!三月三從草廬借走的那兩本紀行我還冇看完呢,更彆提《大學》這類滿紙大事理的教科書。何況,草廬離酒鋪這麼遠,來回得好幾個小時呢!
“那如何行!”我抗議道,“我們酒鋪都快對峙不下去了,萬一我十天半個月都想不出來,豈不是害了我家掌櫃嗎?”
他與諸葛均相依為命多年,兄弟豪情自不必贅述。可惜林月潔將夫兄的讓步視為軟弱,身邊還帶著個唯恐天下穩定的林月萍,姐妹倆頻頻謀事,令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