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伴駕很辛苦[第1頁/共3頁]

因為是騎馬，以是浩浩大蕩的一行人不出一個時候就已經到了泰山腳下，彼時，太常寺的官吏已經在泰山腳下布好了一座方形祭壇，隻是那祭壇看起來比葉逸料想中的要更加壯觀幾分，彷彿已經超越了平常山川祭奠的規製。

葉逸趕快答覆道：“陛下，臣在。”

“陛下乃是聖主明君，臣從不驚駭陛下會辦事不公。”葉逸討喜的話一句跟著一句地說，心中卻悄悄叫苦。

葉逸想了想，道：“啟稟陛下，臣看山腳處設有方形祭壇，是要祀地，而現在我們又一起往山頂走去，中間的山林巷子上偶爾會有太常寺的官吏來往，想必在山頂設有圓形祭壇以祀天，於泰山之上祀天，於泰山之下祀地，本日陛下但是要封禪？”

“臣鄙人，略知一二，叫陛下見笑了。”

葉逸輕笑道：“家父好讀書，臣少時起便跟從家父一起讀書，但臣生性癡頑，至今也隻是能照本宣科罷了。”

陳斯明這才鬆了口氣，道：“害我白擔憂了。不過你還是謹慎點兒，到底是……君心難測。”最後這四個字，陳斯明說得極小聲。

不等禦輦裡的天子生機，葉逸持續說道：“時勢分歧，境遇分歧，先祖們有先祖們的難處，陛下有陛下的考量，戰亂之世一統天下事功，陛下於承平亂世富國強兵令四方來朝又如何不是豐功偉績？陛下是這天下生者的君主，是臣恭敬敬慕之人，在臣的心中無人能及，又豈是亡者能相提並論的？”

“我曉得，謝了。”葉逸展顏淺笑。

“……臣不敢。”葉逸摸摸鼻子。

葉逸感喟一聲，低聲答道：“自作孽，不成活。”

趙康怔了怔，俄然長舒一口氣，暗道葉逸這個馬屁拍得也太迂迴了，可嚇冇了他半條老命。

禦輦裡，天子沉默半晌，俄然大笑不止。

“如何回事兒？”葉逸這話嚇得陳斯明緊緊抓著葉逸的手腕，瞪圓了眼睛。

“葉少卿。”都已經跟在禦輦中間走到半山腰了，葉逸才聽到天子的聲音從禦輦裡傳出來。

天子輕笑一聲，道：“恩，書背得不錯。可你若再給朕背書聽，朕可要罰你了。”

“天命覺得王，使理群生，告承平於天，報群神之功。於高山之巔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於山下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葉逸中規中矩地將書裡的詞句背了下來。

這話的尾音未散，葉逸就俄然感覺身邊寒氣逼人，連趙康看他的眼神裡都寫滿了驚駭。

拍馬屁也不是甚麼輕易的事兒，他拍得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