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月方賜名[第2頁/共3頁]

可他劉吉一貫直言不諱，繼而又道:“臣等切思，陛下為六合百神之主，福慶嘉祥皆來於天，又何必信此等邪說。倘若信覺得然，必叫外藩惶恐。到時進言煩瀆聖聽，陛下若然不從，又未免為聖德之累。是以此等不經之事，萬望陛下，切莫再聽信。”

“是為皇兒的名字，”朱佑樘略微皺眉，道:“這些日子禮部總來催促，要我快些給皇兒起個安妥的名字，可你也曉得，皇兒畢竟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總拿不定主張，不知要起甚麼好。”

“陛下，”劉吉果然是不怕死的。明知朱佑樘已是耐煩不住了，卻仍要撞他槍口。道:“可此事您已足足遲延了五個月，曆朝曆代，還從未曾有哪位皇子取個名字都這麼困難的，何況禮部與外務府……”

朱佑樘隨即側首，喚道張瑜出去，言道:“你速速為朕擬旨，賜皇宗子名曰‘厚照’，快去！”

“好了！”朱佑樘再也忍不住，驀地出聲打斷劉吉言語，斥道:“取名一事朕已在同皇後商討，劉卿不必再來講教！退下吧！”

直至劉吉說罷，朱佑樘方纔放動手中奏本，暴露一張臉來，望著劉吉那張溝壑橫生的老臉，對付道:“朕曉得了，劉卿且退下吧。”

“枼兒，”朱佑樘回顧話鋒一轉，俄然道:“我們挑個穀旦，冊封照兒為太子吧。”

可這孩子畢竟不是她所出，儲君之位，她又豈甘心交於旁人之子。

“昭。”

“嗯，”朱佑樘悄悄點頭不止，喃喃道:“這個名字好，就依枼兒的。”

劉吉聞言一愣，訕嘲笑道:“微臣……還冇想好。本日過來。隻是提示陛下。”

說來實在張均枼千方百計得來這個孩子，就是為了他能被冊封為儲君，畢竟母憑子貴，何況她已是中宮皇後，如此一來，她今後便可大權在握，愈發失勢。

待見劉吉出了乾清宮的大門，朱佑樘便建議火來，回身見張瑜垂首立在一旁，便禁不住高抬手臂，以手中奏本對準張瑜的腦袋連敲了幾下，宣泄道:“你看看那些酸秀才！朕不過是叫他們寫幾句話誇獎皇後，他們便如此說朕！”

乾清宮檀香四溢，令民氣神安寧。

朱佑樘眉頭緊蹙，並不言語，劉吉又道:“陛下。現在小皇子已足蒲月，卻至今冇馳名字，這恐怕不當。”

“陛下，”劉吉自知朱佑樘是不肯聽他此言，卻也是聽在耳中，便顧不得朱佑樘到底應不該，直言道:“前日早朝，您蒙發下口諭，令臣等作讚語，以慰皇後孃娘誕下皇宗子，昨日臣等已撰寫呈上。本日陛下又蒙發口諭，命臣等改擬，臣等亦已改擬進呈。但此等事，陛下夙來聖德腐敗，以往從不聽信，現在俄然連連有此舉，意者，遠因陛下聖躬不佳、皇後產育，恐怕有祈神保佑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