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頁/共6頁]

左相精力一振，像是看到了盼頭普通，聲帶惶恐，“臣不敢。”

趙福謹慎推開殿門，躬身走進，手裡握著密報，一臉喜氣，“陛下，太子殿下找到了，殿下的貼身侍衛趙擎方纔從化緣山趕返來，給陛下帶了殿下的親筆信……”

眾將麵麵相覷，對視一眼後收緊嘴，提馬前行，連呼吸聲也給緩了下來。

趙福倉猝上前去扶，被嘉寧帝躲開，“無事。”他坐了片息，待規複了幾分精力，朝趙福一揮手道：“趙福，去左相府，把薑瑜給朕傳進宮來。”

馬車裡，熱烈了一陣後是詭異的溫馨。任安樂施施然裹著纖薄的棉襖坐在角落，托著下巴，待苑書嚎完了，纔不慌不忙懶洋洋道：“苑書，我還冇死，你這是嚎喪呢？”

苑書被噎了個慘不忍睹，頓時委曲起來，一臉悲忿，“蜜斯，您的工夫……”

“如果青城老祖還在，青城派何至於絕了脈，斷了根。”

韓燁拿著書的手垂垂握緊，眼底微黯，隻是到底，一句分辯的話也未再言。

“老爺，傳聞淨玄大師已入了死關，那青城老祖已是宗師，世上另有人能取了他的性命？”

“無事，不必惶恐，守好家門。”左相叮嚀了一句，揮了揮袖擺朝院子外走去。

太後猛地坐直了身材，手裡握著的金桔沁出水漬來，她望著嘉寧帝，端倪寂然。

左相行上前，對著禦座上翻看奏摺的帝王直直跪下，六十幾歲年紀了，這一跪倒是半點不含混。

“哦？”嘉寧帝的話涼幽幽的，帶著一絲兒冷意，“那你說，朕該不該怨，該不該憤？薑瑜，你有幾個腦袋，你薑家有幾族性命，你真當朕捨不得一個皇子，被你拿捏在手裡玩弄不成！”

話音未落，院外有小廝輕喚：“老爺，宮裡來人了。”

寥寥數筆，簡樸乾脆，是阿誰混小子的筆跡。年近不惑的老天子長長舒了口氣，夙來剛硬健朗的身子一時竟有些發軟，朝床邊踉蹌了兩步。

深宮寢殿內，睡得不平穩的嘉寧帝聽到門外趙福的呼聲，猛地驚醒，沉聲道，“出去。”

趙福一怔，不由問：“陛下，現在？”

左相跟在趙福身後，內心越來越冷，乃至有兩次差點絆倒在暗沉的石階上，但每一次都被走在前麵的趙福及時扶住。

左相負於身後的手動了動，眼一眯，冇答覆，隻淡淡道：“太子之事陛下瞞到現在，想必是其存亡不知，對我們而言倒也不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