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頁/共4頁]
此時,望著石階上立得穩如泰山的任安樂,眾臣齊皆沉默下來。他們也想曉得,當帝家孤女隱姓埋名十載,一朝揭穿十年前的本相時,皇家到底要如何應對?
太後怔住,不敢置信地望著安寧,瞳孔猛地收縮,握住扶椅的手微微顫抖。
“明王,你讓她說,哀家要聽聽哀家的好孫女到底能說出甚麼話來!”太後的聲音從禦座上傳來,格外冷酷。
安寧公主一句話,的確石破天驚,讓眾臣瞠目結舌。
“父皇,兒臣十年前便曉得本相,卻未說出來,讓靖安侯和八萬將士背了十年委曲,兒臣枉為大靖公主,願受父皇懲罰。”
或許該這麼說,任安樂這是在逼陛下,要麼就竭儘儘力尋出真凶,不得有半點推委,要麼就擔下構陷帝家,搏鬥八萬將士的罪名。
“這樁樁件件,陛下確切比任何人都值得思疑,若要臣釋疑,請給臣一個說法。”任安樂見嘉寧帝不語,緩緩開口,那眼卻迎向了安寧,毫未遁藏。
望著神情凝重的安寧,太後心底有刹時的不安,像是有甚麼落空了掌控普通。
廣場上墮入了對峙當中,百官望向禦台的眼神越來越龐大,也越來越擺盪。
“那日父皇賜了帝家極刑,我本想去慈安殿求祖母為帝家討情,但是殿外保衛森嚴,我和良喜就爬進了慈安殿後的佛堂。當時,皇祖母和張公公也在佛堂,我在佛像後親耳聽到張福說是他偷了父皇的玉璽,遵皇祖母之令將捏造的禦旨送往晉南,才騙得靖安侯出兵西北。”
“帝梓元,你說主使之人就在這仁德殿外?荒唐,滿朝大臣、皇親國戚誰敢做這類事?又有誰敢構陷帝家?”嘉寧帝的麵龐嚴肅莫名。
滿殿寂靜。眾臣瞪大眼,望著朗聲詰責的任安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靖之上視帝家為眼中釘肉中刺處之而後快的那人,不就是……固然儘力禁止著神采,但眾臣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地朝禦台上飄去。
二十年前大靖皇朝剛立之時,太祖和帝家主兩擎天下,韓家和帝家不管兵力,還是聲望皆在伯仲之間。一山不容二虎,若天下間有誰對帝家心胸顧忌,說句內心話,全大靖朝官百姓都曉得,唯有皇家。
聞聲任安樂的話,眾臣纔算舒了口氣。
他們是大靖的朝臣,如果有證據能證明嘉寧帝是無辜的,朝堂得穩,他們天然皆大歡樂。
石階上的滿朝文武已經不記得本日是第幾次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想過無數個能夠,但絕對想不到從安寧口中說出的幕後之人竟然會是天子生母,當朝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