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共5頁]
“殿下直說無妨。”
“任將軍緣何入京孤不想過問,若將軍真故意歸順大靖,孤包管今後毫不將將軍困在都城,隻是…孤不喜好任將軍將主張打到孤身邊的人身上來。”
他的聲音篤定果斷。任安樂微怔,沉默半響,放下瓷杯,俄然坐直身子,悄悄望著韓燁,瞳色幽深。
“將軍脾氣倒是一如既往。”
在她身後不遠處,任安樂悄悄站在迴廊中間,一身玄衣融進夜色,女子望向東宮深處的一處樓閣,模糊綽綽的月影落在她身上,恍忽望去,有種化不開的肅冷。
‘你’…?韓燁荒唐得幾近發笑,他幾近都要為麵前女子叫一聲好,普天下除了天子,誰有資格如此稱呼一國儲君?
任安樂抬首,眼底雲淡風輕,像是冇有瞥見韓燁的失態普通感慨而論:“以是啊…做帝盛天那樣的人太累了,殿下可知為何我從未敗過,我天生一副貪恐怕死的膽量,為了保住這條嬌貴命,天然不能敗於疆場之上。現在朝廷招安,我一介婦人,在京師候個散官混日子,再尋得好夫婿嫁人了便是,要那麼大的大誌壯誌做甚麼,怕是不能承殿下美意。”
深夜空曠的都城一反節會時的熱烈繁華,洗儘鉛華的厚重沉澱感劈麵而來。
任安樂神采奕奕,一派安然風雅,涓滴未有半夜相會男人的荒唐羞怯,臉上儘是貨真價實的獵奇。
任安樂眯起眼,打量著這個傳言中溫潤嫻雅的太子爺,俄然朗聲大笑起來:“安樂如果高傲些,定會覺得殿下犯了那些深閨婦人拈酸妒忌的弊端。”
“傳聞當年陛下為了迎那位入京,特地招岑北大師在東宮修建的,北闕閣可瞭望全部京都的風景,與涪陵山對望,華貴精美,在帝都非常馳名,很多朝官曾向殿下要求入北闕閣撫玩,就連入東宮的幾位主子,也冇有人不念著此處的。但是我們殿下是個長情的人,自那位蜜斯後,北闕閣到現在還冇有彆人踏足過。”
“請將軍下車。”
韓燁聞言一怔,眼底的薄怒在瞧見任安樂麵上的開朗笑意時悄悄消逝。
“哦?殿下何故如此以為?我傾慕殿下,金鑾殿上求娶、萬裡赴京是天下所知之事。”任安樂端起瓷杯,隔著環繞的霧氣將目光落在韓燁身上。
任安樂十四歲執掌安樂寨,北抗朝廷雄師,南迎盜匪水寇,曆經百戰,無一敗役,申明顯赫,大靖立國二十載,除了十六年前隱世不知存亡的帝盛天,還未有一個女子能如她普通威震雲夏。
韓燁朝棋盤看去,抬首望向任安樂消逝的方向,神采龐大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