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江南之殤（一）[第1頁/共2頁]

足下不斷，狠狠的呸道：“不就是個男寵，還妄圖能封侯拜相，實在是荒唐。”

“哦？”李寒漫不經心的問道：“果然？”

潰堤？

“如果大人真絕了這餘杭百姓的活路，想必您也是活不長的。”他指著逐步上漲的江麵，神采冷冷的：“是死是活，可就全在您一念之間了。”

一邊捧了甘旨的糕點，往嘴裡塞，一邊抱怨著，這雨要下到甚麼時候。

“接著守，不準撤離！”他喝退了知府，將本身縮進油紙傘下，凜冽的北風像刀子普通，颳著他的臉上。

李寒暗自搖了點頭，一種如有若無的哀怨，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自古捐軀的都是百姓，何曾見過這些養尊處優的士族衝殺在陣前。”

李寒眯著眼睛，望著一身棗紅色官府的知府，隻見他眼神閃動，麵色猶疑，目中狠戾之色陡現，森然說道：“大人現在纔想要逃脫，怕是已經太遲了吧。”

“李大人。”身邊是餘杭知府謙虛的聲音：“你看這江水暴漲，怕是守不住了，我們不如？”

他擦去了臉上異化的汗水和雨水，看著安雅派來保護他的禁衛軍，麵上暴露了一絲暖意：“若不是仰仗了安大人，他幾近都要忘了的抱負，那裡還能有實現的一天。”

不曉得有多想將他丟到麵前的江中，可四周看了看，記起那幾個穿戴禁衛軍官服的侍衛，頓時將心中的不滿壓了下去，止住了就要脫口而出的斥責。

“那又如何？”李寒不覺得意的笑了笑，聲音裡儘是無可何如，“我本就不是個潔淨的人，隻要安大人能夠安然無事，我就是死了，也冇甚麼了不得的。”

話說返來，這世上哪有人能逃脫這個死字呢？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終歸是要去的，又有甚麼好擔憂的。

他靠近幾步，抬高了聲音說道：“李大人，你有所不知，朝南邊走個十數千米，便是平江縣境內，那是我們餘杭郡陣勢最高的處所，回回大水都是淹不到的。”

臉上堆著笑意，心中倒是鄙夷到了頂點，“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郛，傍上了安大人這棵大樹，要不那裡要看你的神采。”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順著春季酷寒的江風鑽進了李寒的耳朵裡。

他痛恨的說道：“彆覺得我不曉得你的心機，不就想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遇，討了安大人的歡心，好混個良家子的身份麼？還真覺得，換了身衣服，就能抽了那輕賤的骨頭？”

知府見李寒扣問，顯是極有興趣的模樣，倉猝諂笑道：“下官哪敢欺瞞大人，這話可比金子還要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