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雙葉縈7┇九張機:郎若有情妾無意(2更畢)[第1頁/共2頁]
輕紗遮住一攏淡淡的白月光,蘇稚翕動長睫,自風中抬起視線,正對遠處、宴台中間那光豔動聽的女子。
幽夢抬起一雙期許的美目:“離憂,你的才調堪比代價連城的珍寶,是上天的恩賜,你終有一日要像天上的星鬥,大放異彩。”
旋律於蘇稚指尖起承轉合,流淌在曲中的情思便是如許,如月下枝葉的疏影,層層疊疊,愈積愈深。
“是啊,聽著感受很像他,彈曲時也愛遮個簾子。”
很久他邊念邊寫道:“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拜彆,重新到尾,將心縈繫,穿過一條絲。”
墨已乾,離憂移開鎮子,將詞作雙手呈上:“離憂身無所長,將此拙作《九張機》敬獻公主。”
離憂含笑不語,他清俊的臉上容光抖擻。
“我如何會曉得?要能看朝晨看清了。”袁曉芹愁悶地癟癟嘴,“何況那空靈樂坊的蘇樂工很孤介,從不肯見客,我也冇見過他本人,傳聞奧秘得很……”
蘭瑩同在一旁賞識,對其讚不斷口:“這首《九張機》文采超脫,格律精工,又情義纏綿,當真是首好詞。”
幽夢重視到離憂在寫完此句時,眼神在紙上幽幽停滯了,如是做了一番長思。
嚴若瑜揣摩著:“應當不會是他吧?他既然那麼狷介,如何會放下臉麵,來給小公主當男寵?”
貴女席中,嚴若瑜搖著團扇,長歎短歎:“唉,瞧那寫詞的翩翩公子這般養眼,隻是可惜了,那邊戲台上放著紗,愣是看不出彈琵琶那位長甚麼樣……”
然在她猝不及防中,一陣刺耳的鼓譟劃破黑夜――
“七張機,鴛鴦織就又遊移。隻恐被人輕裁剪,分飛兩處,一場離恨,何計再相隨??”
“誰說不是呢?”袁曉芹擁戴道,“可光聽這琵琶曲韻,竟不由讓我想到芷泉街阿誰,名動洛陽的蘇樂工。”
幽夢目光流轉紙上,墨香淡淡,沁民氣脾。
袁曉芹冷嗤一聲:“要真是他,那也不奇特,畢竟小公主有天子撐腰,財大氣粗的,這洛陽城裡敢和皇室作對的能有幾個?”
離憂接著念寫:“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間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蕉萃,隻恁寄相思。?”
蘇稚輕攏慢撚,琴聲淙淙,清麗如春江之水,靈澈如秋露之風,跟著離憂寫罷漸入序幕,終究化為蛩聲輕鳴,繞梁不斷。
袁曉芹猜想:“許是何時,被城裡哪個運氣好的給偶然撞見了,成果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