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事發（下）[第2頁/共3頁]

不是她不知怠倦，實在是方纔問出的事過分驚悚。

當年蔣氏去後，奉侍蔣氏的人也被前後措置，現在府裡留下來的這個張嬤嬤也是被打通的。蔣氏無人，蔣家舅子也被老夫人堵了歸去，蔣氏的嫁妝便落到老夫人手裡。老夫人年齡已高，多年未曾過問，誰知蔣氏的嫁奩成了甚麼模樣？打理的人是她安排的，可她也多年不問，國公爺現在如果差起來，那不是……

因而暮色四合的時候，穆青衣暫住的莊子上迎來一隊威風凜冽的人馬。

他呆望著墳頭人高的野草，眼眶通紅，卻始終冇有一滴淚。

然後穆青衣就瞥見眼睛腫的像核桃，額頭和雙手還裹著紗布的昏倒的定國公。

定國公先叮嚀大管事公開裡查蔣氏嫁妝，人卻上了馬背直奔都城北郊。

慕青用看癡人的眼神看他：“還用問嗎？腳指頭想都曉得要去大蜜斯的莊子上！”

“……是我對不起你……”他感喟，上前謹慎翼翼的拔人高的草，恐怕損了宅兆。那草裡有的帶刺，將他的手割出一條又一條的血道子，他卻仿若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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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穆青衣和隆冬在棋盤上殺的天昏地暗，海棠在一邊給兩人打扇。傳聞府裡來人了，穆青衣充耳不聞，連眼睛都冇眨一下。

穆青靈一臉焦心，拉了拉程姨孃的衣袖，卻被程姨娘表示稍安勿躁。

“母親，本日咱……”

偏廳便隻留下了程姨娘。明珠看了她一眼，回身進了閣房，不一會兒便請她出來。

“……她長了雙同你一模一樣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常錯覺那是你。她的脾氣也似極了你，乃至連酒量也與你毫無二致，一杯必倒……不過我們的孩子不像你那般嗜酒，她等閒不沾……”

“……夢晴，我們的孩子已經長大了，亭亭玉立，如你普通美。”

“他如何了？跟誰爭風妒忌玩決鬥？”

又過了大半個時候，金嬤嬤才姍姍而歸。她行動倉促，滿頭大汗亦未放慢腳步。

她倉促跑到老夫人身邊，附在她耳朵大將方纔問出的事一一說了。她本是想請老夫人拿主張的，誰知老夫人傳聞國公爺見了蔣氏的丫環，兩眼一翻暈死了疇昔。

“誰都不準跟來。”他丟下話，自個兒進了莊子西邊。

從朝陽初升到日照當空，他總算清理了墳地上的草，雙手也血肉恍惚不忍直視。

“娘她可好？”趙氏問。

本日慕青嫻是要與她同去的，倘若早退大師臉上都欠都雅，她都那般焦心，慕青嫻定也是焦灼的。以是她安生了一小會兒，又轉頭給慕青嫻使眼色。誰知慕青嫻視若無睹，將她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