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收兵[第1頁/共7頁]

直到殷湛喝到了最後一罈酒，他單手提著酒罈，笑容開朗漂亮，彷彿還是當年那麼在疆場上英勇恐懼的昭德將軍，但是就在那一刹時――

他但願能殺了姬蘅，姬蘅的存在，對殷之黎的威脅實在太大。隻要殺了姬蘅，洪孝帝不敷為懼，天下儘在把握當中。可本日他瞥見姬蘅，他曉得，他不成能活著走了出去。這孩子冬眠了幾十年，耐煩令人害怕，而他要做的索債，本身避無可避。

他毫不在乎的抹掉那把血痕，道：“這暗器真惡毒！”

殷湛灑然一笑，他道：“不說，喝酒！”

姬老將軍曉得統統本相，但他甚麼都不能做。林柔嘉已經生下孩子，他冇有證據。首要的是姬蘅年幼，一旦林柔嘉發覺，隻會率先對於姬蘅。

台下的伶人在唱“妃子啊，你那邊曉得！前者，各路豪傑各自為戰，孤家能夠毀滅一處，再占一處。現在，各路人馬，一併齊力來攻；這垓下兵少糧儘，萬不能守；八千後輩兵固然猛勇剛烈，怎奈俱已散儘；孤此番出兵與那賊交兵，勝負難定。哎呀，妃子啊！看此景象，就是你我彆離之日了！”

姬蘅彷彿早有所覺，把玩摺扇的行動涓滴不動，連人帶椅今後退去，剛好避開殷湛的刀芒！

戲台裡的那位將軍留在了烏江邊，戲台外的將軍則隕落在了紅樓裡，翠環珠繞，無人記得起當年的豪情滿懷。

“世侄畢竟比我少活了幾十年。”殷湛笑道：“即使你聰明絕頂，到底也心軟了些。”

但是他冇有得逞。

姬蘅握住他的手。

“這齣戲……很好，很好。”姬老將軍說著說著，目光落在了天上，彷彿那邊有甚麼似的，他吃力的伸出一隻手，遙遙的指向天上，淺笑起來，“暝寒，紅葉，夫人，你們……你們來接我了……。”

那一盞火把，用來經心的火把，經心做成了異獸的模樣，卻看也不看的扔到了掛著的紅帳之上，因而熊熊大火沖天而起。那樓閣是木質的樓閣，二樓頓成火海一片。

姬蘅笑盈盈的舉杯對飲，他的行動文雅安閒，和殷湛的粗暴截然分歧。兩種截然分歧的風采，卻有種詭異的符合。

殷湛冇有說話，抱起酒罈來遙遙對著姬蘅敬了一敬，抬頭把酒喝了個乾清乾淨。

這齣戲散了。

漫天大火燒起來了，燒的紅樓之上，彷彿九天之上的劫雲，伶人們散去，這齣戲收場合座彩，聽到曲終的卻冇有幾人。

殷湛的部下已經全數都處理了，那些錦衣的公子，也有很多再也醒不過來的。趙軻和文紀站在姬蘅身側，他們亦是傷痕累累，但是沉默不肯言語，哀痛的盯著姬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