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呂慶[第1頁/共3頁]
林勳貴妃聽了實在不測吃驚,然呂慶雖說不著調,但這話聽來彷彿是宰相放肆的口氣,想來應當是失實。
呂慶是真的醉了,本來就是不重禮數,這借了酒醉,更是張牙舞爪,滿嘴號令,“你,你是不,不――知,吾今兒真是氣,氣著了。”說到這兒,那呂慶隻是點頭晃腦,腮幫子一鼓再鼓,一臉煩惱的模樣。
伴計麵上本就充滿驚駭,轉頭又遇林勳這一厲喝,昂首碰上林勳眈眈如虎的眸光,那長腿竟是顫個不斷,常日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張張合合,就是吐不出一字半語,隻是傻瞪了圓圓大大的眼眸,那眸子子也是滴溜轉個不斷,倒是霧裡看花,不知今個兒是觸了哪門子倒黴,連遇兩尊瘟神。
這貨整日除了遛狗耍鳥,就是強搶民女,為非作歹,橫行街裡,還能有甚麼氣受,想來是被哪個道行更高的魔丈給逮了吧?林勳好整以暇,強壓住笑,故作體貼狀,問,“這咋說的?是哪一個不開眼的傢夥敢惹我們呂公子?說來聽聽,小王給你出氣。”林勳捶捶胸膛,豪氣沖天。
林勳心機如有秋風掃過,他倒真不知此事,若引了安親王起火,隻怕這事不會是那麼輕巧。宰相受安親王皋牢並非一兩日之舉,此番鬨騰,宰相位高權重,心性狡猾,隻怕他大要維諾虛從,暗裡或多或少會留間隙,如果以此做引子,會不會彆有殊途?林勳計從心來,他誠懇誠意勸道,“安親王當今但是攝政王,公子可莫為了一時之氣衝撞於他,若與他曉得,還不定如何難為宰相大人呢。”
林勳心下瞬時便有萬千動機滾過,正在他忐忑時,劉管家打起簾子,笑容相迎,“殿下久等了。公子他酒醉,不便親身出門迎候,特命小的迎了殿下出來一述。”
林勳目睹伴計非普通的發急,又正值貴妃不見蹤跡之時,心下已然有幾分明白,他有力的大手沉穩壓在伴計肩頭,那肩頭較著接受不住,歪歪欲倒,林勳低了聲兒問,“是誰在那亭子裡?”
呂慶神采端莊的詭秘,他不像是在打妄言,安親王是瘋魔了嗎?
呂慶歪了頭,忽而嬉笑道,“你彆,彆儘長彆人威風,殿下不也,也是皇上的耳朵眼睛嗎?他安親王能做,做,的,殿下你――你如何就做不得?”
叢鬱亭裡,簾幕輕垂,紗燈濛濛,婢女環繞。
林勳苦口婆心,“不管如何,他總歸是得皇上信賴,皇上放權給他,就是信賴他,宰相豈能觸怒天威?”
此話不說還好,看似是安慰,隻在呂慶聽來,無疑是火上澆油,呂慶自小至大,就是世人手裡高高捧起的玉輪,聽慣了巴結之詞,那裡聽得來如許抬高他的話,他隻覺渾身撒熱,頓時揪起冠冕擲於地上,忽的起家,叫喚道,“他安親王算個屁,不是我爹爹明裡暗裡護,護――著他,他當他本身真的能撐起這,這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