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醫館談話（中）[第1頁/共3頁]

淼醫師撥弄藥草的手頓了頓，斜睨了眼本身那還在滾滾不斷乾脆的丫環，勾了勾嘴角，偏頭朝屋外叮嚀。

“蜜斯・・・・”秋葵刹時漲紅了臉，手足無措地立在一旁。

整間屋子裡大物什冇幾樣，空蕩蕩的，是以安設在正中的花桌，顯得格外奪目。

“謹慎，這些幼苗都怕生的很，你莫要驚擾了它們。”淼醫師忙俯身擋住了納蘭柒。

納蘭柒裹緊了身上豐富的衣服，又敵手上長哈了口氣，用力搓了搓，才感覺身子和緩了些，隻是鼻尖仍然凍得發僵。

“秋葵你笨手笨腳的，待會如果闖了禍，豈不又要找納蘭蜜斯抱怨我對你刻薄？”淼醫師聞言瞥了秋葵一眼，假作憤怒地蹙眉低歎。

花桌上整整齊齊排著幾列淺底青花瓷盆，此時，一株株翠綠欲滴的小嫩苗正從瓷盆中破土而出。淼醫師圍著花桌謹慎跺步，裙角帶風，綠茵茵的嫩苗也隨之搖擺，沁民氣脾的藥香流轉開來，連屋子裡冷冽的寒意都被遣散了幾分。

一向非常端方立在一旁的丫環，見納蘭柒低頭髮楞，覺得她心下不悅，當即上前解釋。

淼醫師輕聲嘀咕了一句，如果旁人說這話，定是顯得刻薄刻薄，隻是淼醫師聲音清冷又不帶波瀾，聽著倒讓人佩服的很。

“嗯，主子。”話音還未落，幾個端倪清秀的丫環便翻開門簾，風風火火走了出去。

淼醫師轉頭瞥了眼納蘭柒，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噗哧，你這榆木疙瘩不是正在服侍納蘭蜜斯嗎？”淼醫師見秋葵一麵侷促地搓動手，一麵拿眼悄悄覷她，忍不住掩嘴輕笑。

“納蘭蜜斯但是有何迷惑，不如和奴婢說說？”秋葵端了蠱茶水過來，見納蘭柒樸重勾勾盯著北牆，麵色如有所思，忙開口問道。

“六合萬物皆有靈性，我常日照顧它們慣了，是以它們熟諳我身上的氣味，你且站遠點。”淼醫師頭也不回地交代，又弓下腰從花桌的抽屜中拿出個銀釺子，細心撥弄瓷盆中的泥土。

她確是有些不解。

“咦，甚麼時候都出苗了？”

“嗯”納蘭柒也不惱，乖順地點了點頭，退至一旁。

“我這屋常日裡都是燒地龍的，隻是前些日子托人從北疆那邊運了披貝母種子來。這藥草喜涼又金貴的很，以是我就在屋子四角安設了冰盤，把它驕養在屋裡，等出苗後再移走。”

“披上這個”，淼醫師順手取下了斜搭在木施上的鶴氅，把納蘭柒裹得嚴嚴實實。

淼醫師逆光立在門檻處，麵上神情暗淡不明，她眯著眼細細打量了納蘭柒一番，才笑道：“納蘭蜜斯年紀尚幼，品畫方麵就彆有成就，真是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