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嫁妝丟失[第2頁/共4頁]

“吵甚麼吵！冇瞥見蜜斯還在裡屋睡著嗎？”熟諳的凶暴口聲響起，內裡驀地一靜。

還隔著幾十步路，她已然能夠清楚瞥見父親亮綢麵的乳紅色對襟襖褙子上用金線勾畫的鬆竹，以及牢固髮髻的白玉發冠兩邊垂下的深紫色絲質冠帶。男人手中還拿著一本古書，姿勢高雅地站著。

“這莫不是柒兒？柒兒還未上族學，安知這藥方？”

“咦？花圃裡莫不是二爺？”

“可不是嗎？”秋菊微蹙著眉頭，謹慎翼翼瞅了一眼自家蜜斯，見納蘭柒一張俏臉雖在燭光中忽明忽暗，卻也不見惱色，遂拉著夏荷半蹲在自家蜜斯身邊，複又開口。

“比祖母的金金飾還真！對了，爹爹，我摘了紅梅，擺在您的書房中，豈不是有提神醒腦的妙處？”

“甚麼？丟了嫁奩！哪兩件？”夏荷莽魯莽撞地開口，圓溜溜的瞳孔裡粉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不，你家蜜斯歡樂的緊。我今兒穿那件粉色石榴裙，等秋菊返來，讓她給我梳個元寶髻，是時候給新夫人存候了。”

“上個月祖母身邊的方嬤嬤病了，我剛幸虧一旁。林郎中說是傷寒，就報了這個藥方。”

天還未亮，她又被幾個丫環唧唧咋咋的嬉鬨聲吵醒。納蘭柒所居的東院蘭花閣本是由幾個老太太撥下，端方極大的丫環照看的，昨兒正院人手不敷被借了疇昔，哪知一夜未歸。剩下這幾個難當大任的倒是一點不顧忌內屋主子，在內裡鬨騰得短長。

昨夜的宿雪已經停歇了，春閨院的抄手長廊上被西風颳出去的冰雪被幾個粗使丫環掃得乾清乾淨。氛圍不是太開朗，略顯陰沉，長廊像條白脊背的巨蛇，伸向遠方灰濛濛的煙靄中。西邊花圃裡用心設想的盤曲不平的空中，也被這場初春雪填平補齊，變成白茫茫的一塊高山。

還真配不上這個名字，納蘭柒手一抖，嘴邊浮起一抹恥笑。

納蘭柒朝本身父親瞪著雙如小獸般濕漉漉的瞳孔，眉飛色舞地笑著，臉上素淨明朗的光彩逼得四周繚繞的霧靄都散開了。

“蜜斯，今晨產生了件大事！”這是個瓜子臉的丫環，許是因為方纔跑出去的啟事，正粗粗喘著氣，卻也顧不得安息，劈裡啪啦說了一通。

“夏荷，出去吧，我起了。”一陣風似的圓臉丫環襲了出去，許是方纔在雪地裡走了一趟，裹著一股逼人的冷氣。

“偷禦賜的東西，這不是作死麼？不過這新夫人不過一個外室，還回門，真當本身是新嫁娘嗎？”夏荷一愣，急赤白臉地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