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第1頁/共5頁]

問秋取了鵝黃色的錦緞大氅，給楚晴披上，暮夏則提了盞氣死風燈，以備著返來的路上照亮。

問秋應著，帶了春喜同去，約莫盞茶工夫，兩人各抱了三匹布返來。

文老夫人雖不睬家事，但內院產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總逃不開她的眼皮子耳目。針線房這一出定然也早傳到文老夫人耳朵裡了，說不得還會有一頓說教等著她。

進了東次間，楚晴打眼一望，哂笑了下，公然，今兒都來得早。

果不其然，問秋紅漲著臉返來，暮夏更是，眼眶還滾著淚珠，邊抽泣邊嚷：“二房院太欺負人了，那匹流光緞明顯就是我們的，她們卻說是二女人送去的。”

喧鬨而寧靜。

蒲公英中心，有座不大的宅子。宅子才三間，黑漆漆的木門，□□牆青屋頂，院中一棵梧桐樹直立矗立。

驀地，男人高聳地轉過身，手指扼住她的脖頸，目光幽深冷厲，薄唇微啟，話語低卻清楚，“苒苒，不準再躲開……我不會罷休！”

問秋兌好水，因怕冷，又特特燃了隻火盆放在屋角，才扶著楚晴進了浴盆。

正考慮著，忽聽外頭傳來狼籍的腳步聲，異化著小丫環的喊叫辯論，楚晴納罕，揚了聲喚：“問秋？”

問秋不假思考地答覆：“必定比我們晚，我從大房院出來曾看到二女人房裡的喜鵲抱著兩隻長匣子急倉促地從盈翠閣出來……可簿子上卻寫著是明天申時送去的。”

文老夫人坐在大炕正中，穿件秋香色的褙子，額前籠一條一樣色彩綴著玳瑁的額帕，滿麵笑容。中間穿戴玫瑰紫雲肩褙子的文氏正眉飛色舞地說著甚麼，明顯是在湊老夫人的趣。世子夫人明氏也含了笑，悄悄捶打著文氏肩頭。

衛國公府邸是太~祖天子時賜下的宅子，位於寸土寸金的簪兒衚衕，占地頗大，分紅東西中三路，寧安院在中路的正中間，離楚晴居住的倚水閣差未幾一刻鐘路程。

問秋與暮夏識相地留在內裡。

溫熱的水驅除了渾身的粘膩，楚晴舒暢得輕歎一聲，微閉了雙目靠在盆沿上。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兩人吃力地抬著一桶水搖搖擺晃地進了淨房。

“做了個惡夢，”楚晴偶然細說，隻感覺渾身高低黏糊糊地膩，開口道：“提些熱水，我擦擦身子。”

楚晴看了眼屋角的更漏，已是申正時分。國公府的晚餐定在酉時，按例都要到文老夫人地點的寧安院去用。

次間開著窗，有清風緩緩襲來，楚晴不由打了個寒噤。

一句話說的幾人都開了顏，暮夏更是一個勁兒地點頭，“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