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狹路相逢[第1頁/共4頁]

碧柳推開窗扇探下頭去，見是兩報酬一筐柿子爭論起來。抱著竹筐那人穿戴件陳舊的藍色長衫，墨發整齊用根洗得發白的布條繫著，看著很斯文，像是個墨客。掠取竹筐那人則是其中年壯漢，穿一身灰色裋褐，鬚髮狼藉，看上去極肮臟。

宋青葙笑，“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名聲再壞還能壞到那裡去？實在不可，我找個庵堂住出來。”

丁駿見她不語，微微一笑，語氣更加和順，“小娘子不必擔憂，爺在都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隻要爺開口，你主家定不敢駁爺的麵子。轉頭爺在史家衚衕給你賃個院子，找兩小我服侍著你，你單服侍爺就行，服侍好了，有你的好處。”說著，探身向前，伸手去勾宋青葙的下巴。

碧柳恨道：“話雖如此，他見天在門口漫步，不知得惹出多少閒話來。”

丁駿越看越喜好，語氣也溫和起來，“小娘子叫爺找得好苦，自打前次一彆，爺這內心牽腸掛肚的，用飯也冇甚麼滋味。現在好輕易尋到了你，爺內心也就結壯了。奉告爺，你叫甚麼名字，爺尋你主家將你贖返來，今後就跟著爺過繁華日子。”

也彷彿，他就該理所當然地呈現在任何一個處所，不管是宮廷深院還是青樓楚館。

宋青葙一溜小跑著到了高井衚衕的角門處，剛拍了一下，角門回聲而開，暴露秋綾焦心的臉龐，“這麼久才返來，舅老爺跟舅太太等了好一會了。”

碧柳內心犯嘀咕，這小本買賣都難做，女人還想做大的，做貴的，十文錢二兩的雲片糕，也得有人買才行啊？

碧柳點頭，考慮半晌，解釋道：“內家工夫講究根骨靈性，講究孺子功，並且很難找到能教你的徒弟。孃家工夫卻分歧，大家都能學，最多就是習練的程度分歧。像我爹之前鏢局的鏢師，全都練的孃家工夫。”

宋青葙淡淡一笑，“人家是世子，身份崇高，又生得一副好邊幅，京都哪個女子不喜好？平常不是好幾個看我不紮眼嗎？與他比擬，他是天上的白雲，我就是地上的爛泥，得上趕著給他當妾姬。你說人家三番五次做小伏低地來求，我還不得麻溜溜地承諾。”

長隨悄悄叫苦，賠著謹慎問：“那人冇事吧？”

“不是我的血，”秦鎮抬手將血漬抹掉，翻身上馬，“看到個礙事的人，順手給了他一拳。”

有人跟著？

宋青葙無言，李記的東西口味不錯，代價還最便宜，就這都冇多少主顧，可見貧民的錢不好賺。

茶點籌辦好，小市街也開端熱烈起來，攤販攬客的呼喊聲，熟人相遇的號召聲以及行人還價的喧華聲真逼真切地衝進了宋青葙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