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狹路相逢[第1頁/共4頁]

宋青葙兩手提著裙角，低低道：“彆走扁擔衚衕，從角門歸去。”

碧柳推開窗扇探下頭去，見是兩報酬一筐柿子爭論起來。抱著竹筐那人穿戴件陳舊的藍色長衫，墨發整齊用根洗得發白的布條繫著，看著很斯文，像是個墨客。掠取竹筐那人則是其中年壯漢，穿一身灰色裋褐，鬚髮狼藉，看上去極肮臟。

碧柳內心犯嘀咕，這小本買賣都難做，女人還想做大的，做貴的，十文錢二兩的雲片糕，也得有人買才行啊？

窗欞半開，金黃色的陽光斜照在她臉上，她的麵龐便顯得有幾分凝重。

秦鎮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來到街角，牽馬的長隨笑著迎上來遞過馬鞭，看到秦鎮手背的血漬，驚問道：“如何回事，爺受傷了？”

宋青葙續道：“李記前頭是店麵背麵住家，頭一個省了房租，他家裡是掌櫃兼著白案，又省了一小我的破鈔，照這兩天的收益推算，李記一個月也就三四兩銀子的利。如果我們開店，得租店麵，還得請個白案做常見的點心，我們獨占的，秋綾做，每天朝晨送到鋪子裡。賬房不必請，秋綾能夠兼著，可打雜的小伴計得雇一個，算來算去，這三兩銀子的利也賺不到，純屬虧蝕賺呼喊。”

正說著，內裡俄然傳來喧華聲。

碧柳往外一看，公然正對著就是李記點心鋪，她恍然大悟，敢情這兩天女人待在得月樓不是為了消愁，而是察看人家的買賣。

門一開，劈麵走進兩個女子。

碧柳低聲應了，轉頭看看有兩人正朝這邊追來，忙道：“女人從巷子拐疇昔，我引開他們。”將宋青葙一推，本身卻慢下步子，打了個晃兒，朝二條衚衕那邊奔去。

天近中午，宋青葙笑著起家，“走，該歸去了。”

碧柳悄悄撥出一口氣，喃喃低語：“此人習練內家工夫，必然是個妙手。”

秦鎮不耐地說：“爺手底下稀有，悄悄搗了下，出不了性命。”

碧柳一聽也發了愁，“那如何辦？做甚麼買賣好？”

秦鎮輕視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隨他去，隻要他不惹到爺頭上就不消管他。”說罷，揚鞭打馬沿著正陽門外大街向北馳去。

她捧著茶杯，閒閒地看著大街上的紅男綠女。

“不是我的血，”秦鎮抬手將血漬抹掉，翻身上馬，“看到個礙事的人，順手給了他一拳。”

幾近同時，碧柳抬腳，恰好踢在丁駿胯下，丁駿“嗷”一聲，兩手捂著襠部慘叫不止。宋青葙猶不解恨，撿起青磚，照著他的頭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