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上加霜[第1頁/共4頁]

家裡一應仆婦丫環均是林氏的人，本身不出麵，旁人冇人在乎她的丫環。

玉娘端來藥碗，“女人喝了藥再說。”

兩人談了一個多時候，大舅兄摔破了一套甜白瓷的茶具，氣沖沖地出門，到靈堂待了兩刻鐘。

她循名譽去，一張嬌弱美好的臉在視野裡漸漸清楚起來。

“三女人大要誠懇本分，可內心主張大著呢，你冇看她的眼睛，跟付氏一樣不安份……她這些年裝的累，我裝的也累。”祖母歎口氣，聲音衰老而倦怠，“這輩子我最悔怨的就是不該因一時貪念求娶付氏，要不老二也不能去那麼早，好好的孫子也不能如此不成器。你說，她如何氣性就那麼大，說投湖就投湖……”

宋青葙閉上眼睛，又展開，“我如何在這裡，現在甚麼時候了？”

宋青葙頓生慚愧，隻聽玉娘又道：“武康侯府的二奶奶遣人來看過女人。”回春堂的大夫就是她給請的，看過老太太後又給三女人診了脈。不然宋家的人哪會想起三女人？

就是玉娘也纔算半個主子，並且是極不受寵的半個主子，老太太不待見的人，誰也不會把她當回事。

元吉是二爺宋行文的表字。

付氏低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倒是帶著笑，牽他的手，“那我們回房去，不是還約了布莊掌櫃說話？”

聲音不算熟諳，卻包含著令人冇法忽視的欣喜。

宋二爺纏綿病榻近半年多，終究放手人寰。當天，玉娘小產了，是個男胎，將近八個月，活了不到半個時候。

到底是年青，身材根柢好，宋青葙隻療養了兩天就差未幾規複了。

聽到祖母的話，付氏笑得前仰後合，髮髻上鳳釵口中銜著的串珠一搖一蕩，襯著她的臉晶瑩津潤，明麗素淨。她凝神望著二爺，輕聲問：“元吉，你是要休了我麼？”

玉娘沉默半晌，纔開口：“秀橙吊頸自縊了，碧柳碧桃她們關在柴房。”

玉娘趕緊抹乾眼淚，“老太太睡的時候多，醒的時候少，今兒傍晚讓大爺寫信說讓三爺返來，又說想把二女人的婚期提到年前。”

“老太太醒了？”宋青葙孔殷地問。

玉娘哽嚥著，淚水撲簌簌流下來，“女人彆這麼說，是我害了二奶奶和二爺，要不是我，二奶奶不會投湖，二爺也不會抱病，我就是一輩子給女人作牛作馬也贖不完我的罪孽……”

玉娘拿帕子將眼淚擦了，勸道：“女人若真掛著那三個丫頭，就該早早養好身子，早日將她們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