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中元節(二)[第1頁/共8頁]
“我等兄弟在此做點小買賣,卻不知那裡獲咎過豪傑?”
中間是屠宰室,梁上懸下很多鐵鉤,底下放著一張屠宰桌,由大木劈開製成,已被血汙侵透不見木色,上頭擺滿了各式刀具。
“且慢!”
“哥哥。”中間高個男人捂著鼻血,“玄駒拉不動肉身,這廝恐怕是鬼。”
花臂動手特彆狠辣,鬥誌特彆固執。
它長久地停駐在某間茅房門前。
“那廝推委說是洞穴城為給鬼王賀壽,向他訂了多量靈肉,又催促得緊,以是……”
黃尾上來尋羽士說話時,他正攤在石階上曬太陽。
在李長安斜上方處,明顯空無一物,卻好似撞到了甚麼,嗡嗡墜落。
用力一折。
李長安接過話頭:“更冇想到那廝俄然壞了端方,朝活人下了手。”
便被丟回屋中,烈火又來灼身,燒得他滿嘴罵聲都變作慘嚎聲。
無人聞聲的車鈴輕響。
他藏在昏暗裡,看不清形貌,唯有手中短匕,泛著絲絲烏藍與暗綠駁雜的光。
天生萬物,皆沿著各自的門路前行,也循著各自的端方,活著上爭得一席之地。
“痛,痛,痛,嘶~嗬哈哈哈。”侏儒喊著痛,嘶了幾聲寒氣,竟是笑了起來。
錢唐地下多建有這類寬深的水溝,傳聞初誌是排澇與取水,但現在都成了藏汙納垢之所。
無人把握的馬車沿街而來。
他被強光刺得雙目緊閉,但嘴唇卻在不住顫栗開闔。若非拉入亮光裡,還發明不了這招暗手。
說罷,不等迴應,點頭拜彆。
李長安感覺他的鼻子稍顯多餘。
李長安嘖了一聲。
黃尾還是點頭:“那些小娃都是出門叫賣雜貨,得了鬼錢,才被攝到此處。他們得錢的數量,數倍於平常的賣價。莫非錢唐人都是冤大頭?那些多出的錢是買魂錢!唉,隻怪他們犯了一個‘貪’字啊。”
阿枳竟突而復甦。
天行有常,如是罷了。
羽士笑了笑,而後猛地砸下砍刀,冇砍下腦袋,隻將侏儒的尖笑與嘴巴一併搗得稀爛,死狗一樣丟在華翁腳邊。
“某若不老,如何做得你爺爺!”
它與周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可恰好非論是街頭穿行的坊民,還是屋簷上吃香的幽靈,亦或天上巡行的神靈們都對這“異物”視而不見。
拉車的玄色駿馬高大雄渾,外相油亮不見一絲正色。寶塔狀車蓋漆成明黃琉璃瓦頂式樣,車身浮雕遍及並飾以各色采綢,便連車輪上也細心貼著金箔。
說話的是刀頭鬼,他抱著胳膊,手臂上塊塊肌肉壘起,討厭地掃視這地下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