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線索[第1頁/共4頁]

小小的身軀上漫衍著很多牙印，半邊身子的血肉都被撕咬下來，暴露森森白骨和柔嫩的內臟，特彆是左臂上，全部手掌都不翼而飛。

門裡是個農家小院，是由三間土胚茅草房圍成。

李長安將目光投向中間的嬰孩。

美人是極都雅的，美人做出的美食想必也是極好吃的。

“停！停！停！”

候命多時的廚工們，當即行動起來，連續搬來長桌、紅綢布、案板、淨水盆、瓷碟，以及一桶活蹦亂跳的鮮魚。

而這位大略是這個期間男人們的心頭好。

小二拿了個裝著細木籌的竹筒上來兜賣。

人未至聲先聞。

俄爾，木質的樓梯輕響。

“天殺的！”

去鱗、破膛、挑腥線，然後剔骨、片刀，素手翻轉之間，片片切得極薄的魚膾便如蟬翼、胡蝶般紛繁飄落於盤中。

在一眾門客屏氣凝神眼巴巴地等候下，閣樓上傳來一串笑聲。這笑聲並不清脆，反倒帶著些沙啞，可此中莫名有種慵懶的味道，像是拿著狗尾草在頸邊輕撓，勾得民氣癢難耐。

……

三人排闥出來。

三娘子微微撤步，盈盈行了一禮。

中間阿誰酒鬼更是點頭晃腦道：“運肘風生看斫膾,隨刀雪落驚飛縷……真大！真白！”

此次的事發地在郊野鄰近東城門的一戶貧寒人家。

在鄭通和張易驚奇的目光下，羽士登上床榻，捏住婦人屍身兩頰，用力翻開牙關。

遊俠兒二話不說，“啪”的一下，將一柄佩刀拍在桌上。

大？白？

比及李長安、張易、鄭通三人趕到時，這家院子外集合著一大幫村人，一個老太婆在此中哭罵不止。

此次的受害者正在東廂。

“這是如何個說法？”

“三娘子今兒又美豔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而後運刀如飛。

他抹了把鋼針一樣的鬍子。

“好你個張二王大，賒賬乞貸的時候如何不這般擺譜拿大。怎生？纔出城門就翻臉不認人啦？！”

“天殺的娼婦！這般殘暴！連剛生下來的孩子都不放過！”

而張易與李長安已然上前查抄起婦人的屍身。

“二爺也莫要讓兄弟兩個難堪……哎哎哎。”

李長安可不想此行結束後，帶一肚子血吸蟲歸去。

“你這是？”

最後，則是一個婢子捧上一盆冰塊，三娘子從中取出一個長匣子，翻開來，內裡放著的是一柄三指寬、尺許長的輕浮小刀。

不過，羽士還是不籌算費錢。

鄭屠子發了一通脾氣，也靠了邇來，可一瞧見嬰孩的慘狀，又是狠狠錘了一下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