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春禾和他的草草蝶[第1頁/共3頁]

“去吧，小草”

春禾從一個埋冇的壁櫥裡找出一隻酒盅大的小瓷瓶，內裡裝著他在內裡用高價買來的福音水。他拔下木塞，木塞上帶著纖細的吸管。他把一隻棉簽接在吸管上麵，完整淋濕後，又滴了一小滴到食指尖。然後他走到屋外，伸手進蝶巢，幾隻草草蝶停在他的掌心，它們的雙翼殘破不全。他將它們帶回屋裡，待幾隻草草蝶各自吮吸過棉簽後，他又用棉簽謹慎擦拭過它們殘翼的傷口。明天下午出巢前，它們就規複如初了。

草草蝶會在玉輪升起前返來，它們去靠近水源的處所采食植物的汁液，運氣好的時候，會帶返來一碗蜜汁。空曠的田野吹來白日太陽烘烤戈壁的氣味，春禾深吸一口。他將巨人柱中草草蝶釀造的蜜，彙集在一個前段時候外出撿到的木杯裡，多的話，就放在半個手臂長的挖空了肚子的神仙指中。蜜汁是春禾的主食。他每天太陽落山時，會就著采來的神仙掌吃，偶然也抓點小蛇、沙鼠。

小草已經停落進屋簷下的花籃中。春禾手掌朝上，伸向小草，小草很聽話地跳上去。春禾進到屋內，在一隻水筆燈的幫忙下，他用一個特質的鉤子夾取下小草胸前的極細的纖維針，這是一隻記錄針，得會兒它會奉告春禾產生了甚麼。

出門時，天伯叫住他說，“有一天來了一名50歲擺佈的客人，他說他在找一名愛玩煙花爆仗的年青人，不曉得他要找的是不是你，不過你放心，我甚麼都冇講，隻是給他點了支菸。”

春禾揉揉眼睛，伸個懶腰，站起來走到門邊，推開，走出去。屋外一片緋紅，六合一色，多麼斑斕的色采。他現在站在一片龐大的巨人柱間，身後是一間用圓木搭成的板屋，屋簷下吊著一隻竹籃。他走到一個五分叉的神仙柱前停下來，伸手摸了一下中間的分株，大要上看甚麼也看不到，但他輕推了一下以後，竟呈現一道20cm高的小門，便有一群紅燦燦的胡蝶搶先恐後地飛了出來。它們歡暢地飛舞在春禾身邊，停在他的肩膀、手臂、鼻頭...滿身。被胡蝶環抱的春禾走到屋簷下，食指敲了敲垂掛的竹籃，一隻較著大的胡蝶飛了出來，停在春禾抬起的手指尖。

春禾又給了他些錢，謝過天伯。

“我找他買東西。”春禾說著從草大氅裡取出一個陳舊的鹿皮錢包，錢包鼓鼓囊囊的。

這隻名叫小草的胡蝶便扇動著翅膀飛向上空，一群草草蝶隨後。戈壁的高空便如同有一道霞光流過，流向落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