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素手[第2頁/共3頁]

就如後代評判一個君主的賢明與否，常常是與他的政績以及做出的進獻掛鉤，而和這位君主的本身脾氣冇多大乾係。

秦老太爺沉默了好久，他遲緩走到秦侞暮身邊，把一串手珠套在她的腕子上。

書丹書鵲在門外焦心腸等著，門一開兩人上前福禮，書丹道，“老太……有為道長，三女人無礙了吧？”

汪全氣喘籲籲地拄著柺杖，氣若遊絲地喊，“爺您等我……求您了，我爬不動了，我們歇會兒成嗎？”

小道童點頭，“道長與秦三女人在涼亭裡喝茶，怕還要一會兒工夫。”

秦三女人固然不大，但也快滿十歲了，定郡公在涼亭外打住了步子，彆開身子不肯受她的禮，“道長汲引，靈芝是靖國公進貢的，送是皇上送的，我不過跑個腿，哪能受三女人的禮。”

白雲觀建在山頂，自山下瞻仰似與白雲齊，因此叫白雲觀。蒲月份在山下是還暖的時節了，山上卻在飄雪，當真是高處不堪寒。

這如何分？

“讓她多樂樂。”秦老太爺行動倉促，“遣人歸去，說三女人在這兒需住上兩三月方好。”

定郡公也還一禮，倒是汪全彈著小道童的額頭，齜牙笑道，“幾日不見又長高了，觀裡還冇用午膳吧？”

秦三女人披著桃紅色白絨大氅挨著火盆坐著與秦老太爺說話，不知聊到甚麼她來了興趣，嘴邊含笑，那雙水靈靈的眸子被火光晃過，亮若星鬥。她支著下頜聽了會兒，伸脫手去給秦老太爺添茶，衣袖滑落，半截腕子在定郡公眼裡一閃而過。

幾人又酬酢了一陣兒，秦侞暮慣會看人神采，不等秦老太爺趕人，福身道，“道長吃的雀舌茶口味淡，不知郡公爺到訪，我再去煮一壺來。”

拐過彎兒就見到涼亭，涼亭建在道觀的東北角的梅林裡，山頂風勁，未見其形先嗅其香，風吹得梅林裡花瓣四落，恍似空中都是梅花鋪就。

隻要小孩兒才說對錯講善惡。

說是這麼說，但大師都心知肚明在白雲觀就隻要這一種茶，擺佈煮不出甚麼新味兒來。

書丹攏了秦侞暮的大氅，摸索地問，“女人的手爐要換了，先歸去吧？”

秦老太爺在打坐，秦侞暮喝了一盞茶才讓出來。秦老太爺看了眼她的神采，點頭，“今兒來乾嗎？”

秦老太爺指她腕子上的珠串道，“這串珠子會讓你保持本心。”

秦侞暮那雀躍的眼神，恐怕被回絕似的，秦老太爺微微暴露笑來，“你頭一回乾這麼高雅的事兒，天然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