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遲遲歸（三）[第1頁/共4頁]

其人城府心計之深，令人背脊發寒。

但是他又半點都不在乎汗青，對於青史留名這類事他大抵要嗤之以鼻。

“那南九呢，南九做錯了甚麼？”石鳳岐問他，“蘇師姐又做錯了甚麼？韜軻師兄呢？”

這些年來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大大小小不一而足，真要數上一數，得備上好茶水六九壺，他老是在不動聲色地竄改著汗青的方向，竄改著汗青進步的軌跡。

如果不是因為是石鳳岐本身氣力強大，這一場延綿多年的暗色詭計，幾近無人能夠贏遲歸。

遲歸的聲音始終安靜，如同夢話，統統血腥過往，在他眼中，不過是好笑。

不是為遲歸所做下的這些事，為那些死得過分委曲的人們，即使死，也該死得清明淨白不是嗎？如何能，死在一局又一局荒唐好笑的詭計下？

正如遲歸說的那樣，是因為本身在南燕與音彌生久戰不止，才讓遲歸有機遇向卿白衣揭示戰事開端後，後蜀將呈現的慘烈局麵。

在這場冗長的說話中，石鳳岐第一次有了極其嚴苛的責問，固然時至本日，他已能安然空中對統統過往，存亡之事，都已是小事。

而以卿白衣之智，又如何敵得過如妖的遲歸？

他的存眷點完整在另一個處所，石鳳岐和音彌生這兩個最讓他討厭的人在相互殘殺，便是好戲。

的確好痛苦，小師父，冇人在乎過我痛不痛苦，隻要你在乎過。

而石鳳岐看著遲歸為南九落淚，卻感覺有些風趣：“你感覺那段日子高興，真的隻是因為南九與你相處鎮靜嗎？還是因為，那段光陰裡，你已經不再彷徨與遊移，你終究下定了決計對於我，因而處心積慮，手腕用儘地害死卿白衣，讓後蜀勝利地投誠於商夷，讓我大隋遭到重創？”

“音彌生就不消我說了，羽仙水的確是我讓許清淺給他的。你曉得我聽到他用了羽仙水的時候，感覺有多諷刺嗎？甚麼美女，不過也一樣是個會被慾望差遣的怪物罷了。不幸你們還要替他瞞著這天下人，恐怕天下人指責他，懲罰他。”

“不對，哪怕我曉得他開端方向你，我也冇想過要對他如何，我隻是不高興罷了，我……很不高興。”

“我說了，他們都是因你而死的。”遲歸偏頭看著石鳳岐，笑聲說道。

他以再簡樸不過的來由，活生生地扯破了太多本來能夠更美滿處理的事情，他要一步一步地把石鳳岐逼入絕境。

“我們之前老是走後蜀王宮內裡的街道一起歸去，街道兩邊有很高的樹。我喜好踩著地磚格子，偶然候也會坐在樹枝上談天，小師父老是問個不休，遲歸，那樣做，真的好嗎？遲歸，會不會太傷害了？石鳳岐你不會信賴，那是我為數未幾的真正高興的日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