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此事古難全（3）[第1頁/共4頁]

三月未見，他彷彿變了，卻又彷彿冇變。疆場的浸禮，使他舉手投足間多了幾份精乾，於溫文以外更顯沉穩。

南城門外，皇上端坐檯上。他固然描述肥胖，精力卻已是大好，臉上也有了紅潤之色，再也不見之前的蕉萃乾枯。

“你是東宮幕僚，倘若與我聯婚，我自但是然也就站到了太子那邊。”元君意放開我，俊臉上浮起一絲挖苦，輕嗤道：“皇後這快意算盤，打得可真是不錯。”

“那……？”

我驀地一噎，一時候竟無言以對。

皇上捋須笑道：“好，朕的好兒子，大齊的好兒郎！隨朕回宮，朕要重重地賞你！”

眼底緩慢閃過一道鋒芒，元君意一瞬不瞬地將我望著，笑意涓滴不減，“哦？這麼說來，你不想讓太子即位了？”

我說：“傳聞，你跟皇後孃娘說，你喜好我？”

征宋雄師終究班師而歸，皇上命令犒賞全軍，並親身帶領文武百官至南門外驅逐。

凜冽的北風吼怒而過，吹落屋簷上的積雪。天涯鉛色的雲沉甸甸地壓下來，六合間儘是肅殺之氣。

那皇上豈不是成冤大頭了嗎？我暗自唏噓，由衷道：“說到玩心眼，公然還是皇後孃娘更勝一籌。”

“當然不是。”元君意看似閒庭信步地轉了一圈，實則暗中察看四周是否有人竊聽。他收回視野，不緊不慢地走近我身邊，湊到我耳畔輕聲道：“皇後隻是不想讓太子娶妍歌。”

一襲水煙藍羅絲長裙清楚是江南款式，襯得她身材小巧有致。青螺黛眉長，綠鬢染春煙，傲視之間，柔情委宛。青絲如墨玉，隻用一根朱釵隨便挽起。

一輛精美華貴的玉輦停在全軍當中，顯得有些高聳。北風間歇拂過，垂落的流蘇隨風悄悄泛動。

我當然曉得他話中所指，笑道：“是又如何？如你所言，清者自清，我有甚麼好怕的。”

“皇後孃娘方纔召見我，說要為你我指婚，還說你我非常班配，是天作之合甚麼的……”我在內心冷靜地補了一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就好。”

“放心，你的心不在我這兒，我當然不會逼迫你嫁給我。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消擔憂。天氣不早，我該去太和殿了，免得皇後起疑，告彆。”他向我點頭表示，便拂袖揚長而去。

傅惟道：“父皇，宋容書在投降時，曾應允將其妹容華公主先給您。此次，兒臣將容華公主一併帶了返來。”

“原覺得戚大人是個聰明人，冇想到竟會為這等小事煩惱。所謂清者自清，信賴你的人，天然不會信賴謊言，而信賴謊言的人，想必你也不肯理睬，以是，不管謊言傳很多麼荒唐，與你又有何乾呢？還是說……”他負手走近兩步，眸光灼灼，意味深長道：“你不是怕‘被人曉得’，而是怕‘被有些人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