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尾聲】好夢如舊[第1頁/共6頁]

傅惟整天守在鳳棲宮，寸步不離地守著玉瓊的屍體。冇有人敢勸他，更冇有人敢上去打攪他，就連楊夙都不敢再踏入鳳棲宮。

我打斷他道：“我的心結尚未翻開，不知該如何麵對他。如果持續留在宮中，隻會相互折磨，相互撕扯。”

“我明白，我隻是但願你過得高興。”他從襟中取出一枚信封遞給我，道：“前次在建康與你告彆後，我去了一趟京口，尋訪了幾位嶽振先的門徒，好不輕易求得這張藥方，該當對你的早衰症有必然感化。之前在長安時，傅惟將你護得嚴嚴實實，我一向冇有機遇說這件事，現在總算能交給你了。我但願你能活得久一點，能長命百歲。”

“你既認我作義兄，又何需跟我客氣。”江風吹亂他的鬢髮，那深亮的眸中難掩一絲落寞。寂靜一瞬，他猶疑著開口：“玉瓊，你走以後，聽聞傅唯一夜之間白了頭，連朝政也不想管了，整日呆坐在鳳棲宮。我冇想到實在你……”

我接過信封，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鼻子一酸，視野也變得恍惚，“感謝你，元君意，除了感謝我真不知該說甚麼，我欠你太多太多了。”

從今今後，我住離恨天，我心長牽念。

開船的號角漸次吹響，常叔催促道：“蜜斯，該上路了。”

太醫嚇得癱倒在地，哭道：“皇……皇上饒命……微臣實在……”

“不要……常叔，我求求你，不要帶她走，我真的不能冇有她……”傅惟苦苦要求，常叔卻無動於衷，果斷道：“不可，這是蜜斯的遺言，老奴必須替她完成！”

回顧瞭望，江南已然近在天涯。

我曾覺得，我能江山美人兩不誤，而後，我博得了江山，輸了你。

一輪孤月掛在天涯，月光清冷如霜。鳥雀撲翅而起，震落幾片黃葉。

秋風蕭瑟，攜來徹骨的涼意。揚子江浩浩湯湯，江麵上浮著淡薄的霧靄，水色迷濛如煙。江邊泊著幾艘渡船，旅人行色倉促。

秋風吹皺江麵，秋雨淅瀝落下，霧靄彷彿濃厚了幾分。北岸的風景垂垂恍惚，連同舊事一齊遠去。

我登上船麵，渡船跨江而去。

傅惟抱緊她，驚駭地大呼：“不可，她承諾了陪朕平生一世，誰也不能將她帶走！你、你……如何會有她的遺書？她何時給你的？”

五今後，他終究走出鳳棲宮。

大業五年仲春，南北運河完工。百役繁興，行者不歸，居者賦閒，累死者逾百萬。

“不要，不要分開我……”淚水滴落，沾濕了她的臉頰，分不清是她的眼淚，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