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塘雨[第3頁/共3頁]

江越聽得出恰是那青蓮女郎的聲音，但是此次連楚嶽涵也聽得清清楚楚，問道：“是誰在說話！”

蒲月鳴蜩，六月季夏。

江越不忍拂其意，就讓那仆婦先行歸去，本身又撐船和楚嶽涵劃到荷渚裡去了。

江

瞬息的水靜蓮香，雨滴俄然打落在臉上。

楚嶽涵在船頭坐下，摘下幾隻蓮蓬剝菱角，一邊低哼著一首小巧新奇的曲辭：“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麵。芳心隻共絲爭亂。鸂鶒灘頭風波晚。露重煙輕，不見來時伴。模糊歌聲歸棹晚。離愁引著江南岸。”

她的聲音委宛清靈，曲辭又密意纏綿，似彆有情意，江越心下暗喜，便不再吹笛，起家跳上蓮舟，坐在她身側，用心聽她唱。

思慮間楚嶽涵已將手朝前一指，說道：“她在那邊！”

時候尚早，南塘上曉煙茫茫，遠處的楊柳乘風扭捏，不時有幾隻小巧敬愛的白鳥從柳絲裡飛出，抄水遠翔而去，有的落在湖心亭上諦視凝睇，有的在蒼茫水霧中漸行漸遠不知所蹤。幾艘采蓮舟在荷渚間緩緩挪動，船槳牽動蓮絲無數，驚散了葉低的遊魚。

楚嶽涵雖背對著他，但是女兒家本性靈敏，那般情致卻感知的甚是清楚，迴轉過甚來。

楚嶽涵心下稍稍一驚，又甚覺羞怯，倏忽間閃電又落在荷渚之上，緊接著奔雷迅猛而至，嚇得她嬌軀一顫撲入江越懷中，江越緊攬著她柔聲安撫，瞧著她一雙雪足猶沾著水漬，遂悄悄握住她腳踝，用本身的袍角將她足上的水擦乾，又替她套上鞋襪。

轉頭一看，倒是楚嶽涵正乘著一條采蓮輕舟，著一襲紫羅湘裙，挎著一隻小竹籃站在舟頭朝他招手，兩個仆婦即將蓮舟劃疇昔，與江越的輕舟在荷渚間並頭而行。

同舟的仆婦說道：“看模樣又是一場猛雨，我們早些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