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政窺弊改青苗[第1頁/共5頁]

聽王衝站在宇文柏一邊，範小石有些急了，話題轉到青苗法本身上：“青苗法之弊在變常平倉製，在用人，在強行分攤，卻不是一無是處。抑官方高利貸，削豪強之利，免貧戶失地之苦。本朝不抑兼併，乃至豪強富戶橫行。富戶上隱田畝，下淩費事，這也是寬濟此害，護天下根底之策！”

拋開對王安石青苗法的評判，宇文柏起首考慮的是此事的政治影響：“守正在此行青苗法，他日被翻出來，舊黨都會當守恰是獻媚新黨，走新黨之路，這對守正很倒黴。”

關於戶絕法，範小石有分歧定見：“兄終弟及，本分歧禮教……”

“富國”這個觀點在此時很成題目，“富國”富在了誰身上？天子與士大夫身上，而天子的發言權很大。換了神宗，乃至哲宗天子，對本身的天子位置有任務心，還能務實地看題目，可徽宗麼……這天子位置是老天砸下來的餡餅，這位書畫雙絕的藝術家說不放心底裡是不屑的。章敦目光老辣，所言“端王輕浮”，不在其操行，而在此心性。

這就扯得遠了，王衝從速調和。不過兩邊的論點都很成心機，宇文柏鮮於萌以為，富國不即是強國，這一點王衝很附和。

本朝建國，太祖太宗不是兄終弟及？此時的天子，不是兄終弟及！？

宇文柏再嘲笑道：“至於那些擁田百十頃，真正的豪強富戶，青苗法能動得了他們？你能希冀官吏去逼他們借青苗錢？青苗法利低，確能抑豪強的高利貸。可這僅僅隻是稍抑罷了，並不損豪強富戶大利。全百姓戶五等，豪強、钜富、小富、平戶、赤苦，青苗法是大損天下小富！須知小富之戶，纔是天下底子！所謂耕讀之家，大多皆是小富之戶，便如守正普通。這那裡是護天下底子，是損天下底子！”

王衝嘿嘿笑道：“我字守正，作事就隻往正處去，哪管甚麼新黨舊黨！”

經曆過了縣學之事，大師都很清楚，王衝毫不是新黨。

鮮於萌又發揚了踩在彆人肩上一語驚人的傳統：“積起財帛就能安邦定國，就能國泰民安？當年太祖天子以封樁庫積財，買回了燕雲麼？”

不過範小石所說的又是另一番事理，國度要保持下去，就得求變，這也是王衝很附和的。底子的題目不是變穩定，而是如何變。

熙豐時改戶絕法的官員，乃至王安石，冇有想到這一點？怪不得戶絕法改得悄悄的，冇有引發天下大議。而這一朝天子即位，又悄悄改了返來，不再把戶絕範圍定得那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