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章[第1頁/共4頁]

桑梓微微偏頭：“也不算，我已有好久冇有病發了，是……從年後吧。”

湘琪頓時哽咽不能言語，隻要暗自垂淚。桑梓大夫的身子一慣便是弱的，但到底在平常冇有大礙。可兒如果失了雙目，那比斷了雙手砍了雙腿還要可駭。有手不知所需事物在那邊，有腿亦看不見門路在那邊，便是硬生生被捆住了冇法轉動，那何其痛苦。

湘琪想了想，從一旁的匣子裡端出一盤點心，遞與桑梓：“這是二蜜斯臨行前替我們備的，您嚐嚐？”

藉著中秋拜月完成畢生大事的音顧與喜眉,送彆了前來道賀的朋友。

這段時候桑梓依湘琪之言也有給本身紮針煎藥，可倒是始終不見好，而湘琪雖從未上過那座山，但她倒是曉得的。當即她反對道：“不可，那藥園子陣勢險要，現在不好居住。”何況那山上傳聞一貫隻要桑梓一人在住，她眼睛現在不便，也……不知何時能好，如何能自理呢。

但也不知為何，她的寒病已有大半年冇有發作了。隻是這病腐蝕身材太久，實難規複當初的安康，不然她都在想是不是就此不藥而癒了呢。或者……她走了，便將這寒病的根也帶走了。想來，就如這寒病是為她而生，又因她而終一樣。

馬車裡，湘琪正在問桑梓：“桑梓大夫此去那裡？”

“我記得客歲與您同業的那位蜜斯臉上的疤都被您治好了，您手上的也定能病癒。”湘琪微淺笑道，“不知那位蜜斯現在在那裡，過得好麼。”

湘琪見狀，便不敢說話,隻從旁細細地看著桑梓。

這大半年，她也算漸漸地走了一些處所，大好國土，販子風采，越是走到前麵，越是索然有趣。現在倒好，甚麼都看不見了，也就無所圖，無所求了。

桑梓再不敢想下去，亦不籌辦竄改主張，子商隻好改道，一麵又飛了信鴿出去。他們此行統共隻帶了這麼兩隻信鴿，現在都用出去了，隻求不要再有甚麼變數，不然要如何聯絡夫人都成了困難。

“那這是為何？”湘琪勸道，“我們剛走出芙蓉縣不遠，現在歸去，如果及時醫治，也許無事。音顧不是也懂些醫術麼，縣裡必然另有很多大夫的。”

桑梓倒是淡道：“再冇有比那邊更讓我熟諳的處所了，人多處……我也不肯去。”如果隨他們歸去，便是要到素青城了。那座城裡，有太多的影象，雖眼盲，也止不住一一在麵前時候發光發亮。她感覺她再不能受甚麼刺激了，五識中眼已傷，再損下去，可真就是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