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柳下惠授詞卻敵晉文公伐衛破曹(2)[第1頁/共4頁]

三月，晉師圍曹。曹共公集群臣問計。僖負羈進曰：“晉君此行，為報觀脅之怨也。其怒方深，不成較力。臣願奉使賠罪請平，以救一國百姓之難。”曹共公曰：“晉不納衛，肯獨納曹乎？”大夫於朗進曰：“臣聞晉侯出亡過曹，負羈私饋飲食，本日自請奉使，此乃賣國之計，不成聽之。主公先斬負羈，臣自有計退晉。”曹共公曰：“負羈謀國不忠，姑念世臣，免殺罷官。”負羈謝恩出朝去了。恰是：“閉門不管窗前月，叮嚀婢女自主張。”共公問於朗：“計將安出？”於朗曰：“晉侯恃勝，其氣必驕。臣請詐為密書，約以傍晚獻門。預使精兵挾弓弩，伏於城壖以內，哄得晉侯入城，將懸門放下，萬矢俱發，不愁不為虀粉。”曹共公從其計。晉侯得於朗降書，便欲進城。先軫曰：“曹力未虧，安知非詐？臣請試之。”乃擇軍中長鬚偉貌者，穿晉侯衣冠代行。寺人勃鞮自請為禦。傍晚左邊，城上豎起降旗一麵，城門大開，假晉侯引著五百餘人，長驅而入。未及一半，但聞城壖以內，梆聲亂響，箭如飛蝗射來。急欲回車，門已下閘。可惜勃鞮及三百餘人，死做一堆！幸得晉侯未去，不然，“昆崗失火，玉石俱焚”了。晉文公先年過曹，曹人多有認得的，其夜匆急不辨真偽。於朗隻道晉侯已死，在曹共公麵前，好不誇嘴？及至天明辨驗，方知是假的，早減了一半興。其未曾入城者，逃命來見晉侯。晉侯怒上加怒，攻城愈急。於朗又獻計曰：“可將射死晉兵，暴屍於城上，彼軍見之，必定慘沮，攻不極力。再延數日，楚救必至，此乃動搖軍心之計也。”曹共公從之。晉軍見城頭用枰竿懸屍，累累相望，口中怨歎不斷。文公謂先軫曰：“軍心恐變，如之何如？”先軫對曰：“曹國宅兆，俱在西門以外。請分軍一半，列營於墳場，若將發掘者，城中必懼，懼必亂，而後乃可乘也。”文公曰：“善。”乃令軍中揚言：“將發曹人之墓。”使狐毛狐偃率所部之眾，移屯墳場，備下鍬鋤，限定來日中午，各以墓中髑髏獻功。城內聞知此信，心膽俱裂。曹共公令人於城上大呼：“休要發墓，今番真正願降！”先軫亦令人應曰：“汝誘殺我軍，複磔屍城上，眾心不忍，故將發墓，以報此恨！汝能殯殮死者，以棺歸還吾軍，吾當斂兵而退矣。”曹人覆曰：“既如此，請脫期三日！”先軫應曰：“三日內不送屍棺，難怪我辱汝祖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