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立新君華督行賂敗戎兵鄭忽辭婚[第1頁/共5頁]

再說鄭世子忽返國，將辭婚之事，稟知莊公。莊公曰：“吾兒能自建功業，不患無良姻也。”祭足私謂高渠彌曰：“君多內龐，公子突、公子儀、公子亹三人，皆有覬覦之誌。世子若結婚大國，猶可借其助援。齊不議婚，猶當請之。何如自翦羽翼耶？吾子從行，何不諫之？”高渠彌曰：“吾亦言之，奈不聽何？”祭足感喟而去。髯翁有詩，單論子忽辭婚之事。詩曰：

春秋篡弑歎紛然，宋魯奇聞隻隔年。各國若能辭賄賂，亂臣賊子豈安眠！

高渠彌素與公子亹相厚，聞祭足之語，益訂交結。世子忽言於莊公曰：“渠彌與子亹私通，來往甚密，其心不成測也。”莊公以世子忽之言，麵責渠彌。渠彌諱言無有，轉背即與子亹言之。子亹曰：“吾父欲用汝為正卿，為世子所阻而止，今又欲斷吾兩人之來往，父在日猶然；若父百年以後，豈複能相容乎？”高渠彌曰：“世子柔嫩不竭，不能害人，公子忽憂也。”子亹與高渠彌自此與世子忽有隙。厥後高渠彌弑忽立亹，蓋本於此。

再說祭足為世子忽畫策，使之結婚於陳，修好過衛，“陳衛二國方睦，若與鄭成鼎足之勢，亦足自固。”世子忽覺得然。祭足乃言於莊公，遣使如陳求婚。陳侯從之。世子忽至陳，親迎媯氏以歸。魯桓公亦遣使求婚於齊，隻因齊侯將女文薑許婚魯侯，又生出很多事來。要知後事，且看下回分化。

且說宋殤公聞司馬被殺，手足無措。又聞華督同往，大怒，即遣人召之，欲正其罪。華督稱疾不赴。殤公傳令駕車，欲親臨孔父之喪。華督聞之，急召軍正謂曰：“主公寵任司馬，汝所知也。汝曹擅殺司馬，烏得無罪？先君穆公舍其子而立主公，主公以德為怨，任用司馬，伐鄭不休。今司馬受戮，天理昭彰。不若並行大事，迎立先君之子，轉禍為福，豈不美哉？”軍正曰：“太宰之言，正合眾意。”因而號令軍士，齊伏孔氏之門，隻等宋公一到，鼓譟而起。侍衛驚散，殤公遂死於亂軍之手。華督聞報，衰服而至，舉哀者再。乃鳴鼓以聚群臣，胡亂將軍中一二人坐罪過誅，以掩眾目。倡言：“先君之子馮，見在鄭國，民氣不忘先君，合當迎立其子。”百官唯唯而退。華督遂遣使往鄭報喪，且迎公子馮。一麵將宋國寶庫中重器，行賂各國，告明立馮之故。

單表齊僖公自會稷返來，半途接得警報：“今有北戎主，遣元帥大良、小良，帥戎兵一萬，來犯齊界，已破祝阿，直攻曆下。守臣不能抵當，連連垂危。乞主公速回。”僖公曰：“北戎多次擾亂，不過鼠竊狗偷罷了。今番大肆入犯，若使得利而去，將來北鄙必無寧歲。”乃分遣人於魯、衛、鄭三處借兵。一麵同公子元、公孫戴仲等，前去曆城拒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