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探病 （下）[第1頁/共2頁]

我淡淡的嘲笑，內心湧出無法苦楚的酸澀。回過甚，我毫無不測的瞥見扶著門框的孟古姐姐。她僅著一身烏黑中衣，散著烏黑的披肩長髮，赤腳踩在灰濛濛的青磚空中上，神采慘白如雪的呆望著我，眼眸浮泛的透出悲慘的哀傷。

“貝勒爺。”我拉高棉被，一臉警戒的瞪著他。孟古姐姐就在裡屋，我不信他會如此亂來，以是我寧肯信賴他現在並冇有喝醉，神智還是復甦的。

“唔。”我不客氣的咬他，他一觸即退，嘲笑：“還是這麼牙尖嘴利啊。”

“我不在乎！”

看他最後近乎負氣般的謾罵，我不但毫無驚駭之意，反而按捺不住輕笑起來：“悔怨甚麼？悔怨回絕嫁給你？不！永久不！”

“你覺得我喜好來麼？”要不是布揚古逼我，就算費阿拉派出八抬大轎來請我，我也不會來。他這真是明知故問！

自從搬到單間去住後，因怕撞見努爾哈赤來孟古姐姐屋子看望她們母子倆，我就決計冇撮要再搬返來。這日聊興大發忘了時候，孟古姐姐看我困頓得眼皮都撐不開了，便開口留我過夜。想到徹夜是個特彆日子，努爾哈赤按例都會在大福晉房內安寢，我便一口答允了下來。

他噌地騰身站起，氣憤的摔門而出。在分開的霎那，他卻頓在原地，拋下一句冰冷而生硬的話語：“從明天起，你搬去木蘭集溝！從今今後，不準你再踏出木蘭集溝一步！”說完，他揚長而去。

“你會悔怨你所說過的那些話！”

我閉著眼嘟噥，輕聲抱怨，忽聽床頭一聲感喟，我快速展開眼，卻不測的對上了一雙通俗的眼眸。

“真的不肯意嫁給我？”他再次問。我聽出這句話的背後彷彿還埋冇著甚麼，彷彿是他想極力壓服我，給我的最後一次機遇，“如果……我把布齋的骸骨還給葉赫呢？”

除夕夜裡，與世人吃罷年飯，我陪孟古姐姐回房守歲，兩人閒閒的聊了一些關於葉赫，關於小皇太極的妙聞。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戾與殘暴，那雙眼酷似肝火中燒時壞脾氣的褚英，他們公然不愧是父子，連凶惡的眼神都如此類似。

“哼。”我用心當著他的麵，扯起被麵用力擦嘴，擺出一副噁心討厭到頂點的神采。我就是用心氣他。

阿濟娜替我在明間裡鋪好床褥，我憐她體弱辛苦，便放她到隔壁與海真作伴守歲，不消她值夜服侍了。

這晚睡到四更，我還是驚醒，然後痛苦的翻身，胸口麻痹得要揉好久才氣舒緩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