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頁/共4頁]

賈氏忙道：“都依女人，都依女人。”頓了頓又道：“趙氏怎及賤妾清楚老爺脾氣。”說到這裡，不免暴露一兩分對勁。

朱沅神采一變，又嚇得賈氏蹬蹬後退了兩步。

蕭源眉頭一挑：“那是天然。”說話間偏了偏頭，朱沅便瞥見他嘴角有些淤青。

蕭源偏著頭，狹長的雙目帶著笑：“天然是有。你當他們吃喝從那邊來？便是向人收些貢獻，又拿了這銀錢去放貸，餘下裡便是吃喝玩樂，成日裡再快｜活不過了。”

蕭源留意到朱沅的目光，便嘻嘻的笑道：“我孃家祖上有些胡人血緣，已是隔得長遠了，不想傳到了我身上。我父親便是因著這個，更加看我不喜。”

朱沅儘管悄悄的等著。

第一喜是他初任官職，不免兢兢業業的，得了上峰嘉獎，言語中表示隻要持續下去，來日考課必然給他評個“上上”。朱臨叢聽了體內那些極少的熱血也不免沸騰了起來。卻不知這隻是上峰禦下的一個手腕罷了。

主薄之位夙來是無甚油水的，何如他是司農寺的主薄。司農寺掌管著大燕的賦稅租稅，一應財務出入皆要今後過，實在是再肥厚不過的一個處所。朱臨叢能入得司農寺，提及來也確切是祖宗燒了高香，現在他出去的光陰漸長，門路漸熟，上頭吃飽了以後，不免指縫裡也漏一點給他。外頭有人來辦理，為免小鬼難纏，很多辦理都是從上捋到下的，朱臨叢天然也能得些好處。且朱臨叢旁的油水不敢撈，替人傳話牽線倒是敢的。是以他一時候便得了很多銀兩，他也不敢交予柳氏，偷偷交給賈氏攢起，這是第二喜了。

賈氏正坐在屋簷下頭做針線，一見她來了，嚇得臉一白，手上針都戳到了肉裡，一時疼得眼圈都紅了，卻不敢去吹，隻拘束的站了起來，領罪普通低頭立著。

東配房有三間屋子，有兩間相互打通，用簾子隔著，一邊是寢室，一邊倒是間起居室，朱沅常日看謄寫字，繡花會友的處所。朱沅擔憂就站在屋外被人起夜看到，便將蕭源邀到起居室中說話。

朱泖穿戴新做的衣衫，特地沿著抄手遊廊轉了一圈，往東配房的門口、視窗若無其事的看了好幾眼，就是不見朱沅出來，不免也有些無趣了。

朱沅倒不感覺，隻覺這頭髮瞧著給他添了幾分姣美，隻是這話卻不好說了，便轉而提起：“你可收伏了那地痞？”

第三喜便是次女朱泖竟然得了司農寺少卿方似道夫人的青睞，這如果兩家能結結婚家，他朱臨叢來日的升遷豈不是一帆風順了？柳氏這蠢婦卻說有些不當，他被逼不過，尋了同僚探聽了幾句，那個不說方家次子好的？……不過，要想朱泖嫁後向著孃家，現在便也要多寵她一些，朱臨叢思慮再三，也驚駭柳氏同彆家孺人來往久了，到時獲得動靜反而不美，因而從本身的小金庫挪了些銀子出來，同柳氏交代了“油水”一事，特地當著朱泖的麵叮囑要給朱泖多做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