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頁/共5頁]

說著讓朱沅上炕與本身隔著炕桌對坐了，婢女們忙奉上茶來，朱沅接著吃了，擱下杯子，從侍立在一邊的含素手中拿了外感雜症論來：“多謝縣主抬愛，特地將這書送來給我，隻是看過以後，方知其非常貴重，不敢端的占了，因而謄抄了一本，本日將本來償還。”

雀環承諾著下去了，一會換了裙子來，朱沅又挑了匹宮緞給雀環含素：“這匹也不算太打眼，你們倆做身衣裳年節穿穿也是好的。”

柳氏大聲道：“你要管束她甚麼？用得著下如許狠手？”

雀環哎喲直躲：“好姐姐，我不就瞧不慣二女人到處同我們女人難堪麼？明顯得了便宜，嘴上還要埋汰。做甚麼要忍她讓她？尋個由子我們女人恰好清算她要不是我們女人本就有這個心，我再如何挑事，也是挑不起的。何況你看多好，我們也得了半匹緞子，哎呀，真真做夢一樣，再冇見過如許標緻的緞子了。”

今次可不比上回，上回雖受折磨，到底是揹著人。此次倒是當著一家高低的麵，將麵子丟得乾清乾淨，朱沅一條一條將她說得不堪，隻怕家隻仆婦今後也瞧不上她，就是到灶上要壺熱水，不免也有人磨磨蹭蹭。

主仆一行回了屋，朱沅便指著雀環濕了半邊的裙子：“快去換了罷。”

朱沅見禮：“朱沅見過謙霞縣主。”

雀環半身濕了水，也分歧她多話，當下盯了朱泖一眼，捂著頭就歸去尋朱沅告狀。

惹得世人笑了一回。

朱沅應了。

朱沅一本端莊道：“外來和尚好唸佛麼。”

紫黛便在一邊道：“阿彌陀佛，這些話，婢子和嬤嬤們那天不叮嚀個一遍兩遍的，是朱女人說了縣主才聽得入耳。”

朱沅入室內一看，臨窗的大炕上鋪著由方寸大小的薄玉片串成的涼蓆，橫設一張炕桌，上頭堆著些書藉和針線筐，靠西邊壁上設著個套著細白竹絲織花麵的引枕，四角都放著冰盆，也不見香爐，卻滿室都充盈著幽沉的香味。

朱泖也怔在原地，半晌哭了一聲：“娘，朱沅冤枉我！”

柳氏隻當她是疼的，連聲安撫：“快些上了藥，明兒就消腫了。”但卻再也不為此責備朱沅了。

朱泖抿著唇，不敢說話。

朱沅倒還高看她一眼，隻對著外頭喊了一聲：“來將鳳歌拉出去！”

因又說到涼茶：“觀縣主氣色必有內熱，可令大夫用菊花、金銀花配成方劑沖茶去火，且要罕用些冰，不宜敞睡在這玉席上，莫貪涼纔是。”

朱沅含笑剝了粒吃了，果覺入口甜美中帶點微酸，稠密水潤，彆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