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頁/共4頁]

朱沅眼看著方榮恩抽搐，本身竟是又去斟了杯茶水飲下，這才悠悠的說了第二樁：“你道你那好父親，是怎生得了急症，一病不起？嗬嗬，提及這樁，你們倒不愧為父子，這看婦人的目光，恁般類似。他鬍子斑白，竟是賊心不死，成日裡一雙眸子兒在妾身上流連，妾身便偷偷兒約了他半夜相會於園中，先設繩索將他絆倒在地，澆他一桶冷水，再將四下園門落了鎖。可不巧，守門的婆子都飲醉了酒，他怕失了顏麵，令滿府皆知，又不敢大聲叫喚。不幸大夏季的，穿戴濕衣在園中捱了一夜的冷風，這把年紀，如何受得住？可不就病了麼？可這事兒，他還真不敢同人流露半句，是也不是？”

已是連著旬日陰沉，物料枯燥，本就是極易著火，朱沅又提早令青扇、龍婆在府中各處角落連續灑了桐油。這火不將郡守府燒成灰燼，是不會滅的了。

“這第三樁事，大伯可憶起，自從年前尹始，嫂嫂便有些魂不守宿，對著大伯亦少了幾分幽怨，你可知這是何故？”

她不想掙紮的趴在桌麵上。

昏黃中像是回到了舊時，那一簇濃烈的海棠花下，母親半是鄙夷半是無法的道：“這些個作派娘也不喜好，但你們兩姐妹現在也算是官家蜜斯了，好歹得學著些。”

青扇不由驚奇道：“二夫人，您分歧婢子們一道走麼？”

朱沅靜坐室內，腳邊躺著血肉恍惚的方榮恩。

夜沉如水，恰是睡意方濃。

方榮圃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自幼父母心疼，滋養了一副無所顧忌，自命風騷的性子，無能又笨拙，尤擅惹事生非。外人不過看在方榮恩麵上不與他計算，方榮恩對這弟弟倒無甚兄弟之情，不過曾答允過父母，每隔數月便著人送銀票去與他花消。現在撤除了方榮恩，方榮圃很快便會嚐盡這世情冷暖，歡愉不了幾日。

朱沅自櫥裡拿出兩個承擔來放在桌上：“這兩個承擔裡各有些金銀金飾，另有我這些年攢的銀票。”

另一名倒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婆子，雙目渾濁，戴著個素色昭君套，一身青綢的團花衣裙，倒有幾分小富人家老太太的模樣。

人們從睡夢中被濃煙和炙熱驚醒，驚駭的發明已墜入了火焰天國。

她指尖在杯沿悄悄劃過，麵帶著笑意聽著窗外的尖叫聲。

聲音極其微小，幾近冇法辨識，朱沅卻已聽到：“沖弱無辜？妾身的幼弟無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