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3頁/共4頁]

沈娘娘那邊聽得出來，契而不捨的再度撲了上去：“就不該接你返來，不對，應當在繈褓中就將你掐死！”

真是軟慣了的人，建議狠來也是軟綿綿的，天子在外頭聽得都笑了。

戚夫人忙道：“陛下息怒，姐姐有恙在身，不該與她計算。”

因著上回沈娘娘連續發作兩回，周太醫也不敢走，守在一邊等著沈娘娘轉醒。

沈娘娘搶過朱沅手中的茶水，一下潑到了戚夫人的麵上：“賤人”！

沈娘娘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她。

三人沿著小徑，走到紅梅樹下。沈娘娘抬頭看著樹頭一朵紅豔的小梅花很快的被雪花裹住。禁不住笑了笑，對朱沅道：“……也是這麼個下雪天。我在繡閣中操琴，俄然就有人將雪糰子扔進了窗內。我有些憤怒的去看，就見著了他在樓下。他說一首哀傷的曲子，偏被我彈得歡歡暢快的，非得看看是甚麼人琴技如此糟糕……”

就是大夫也說了，老太太將這脾氣收回來，也好過憋出病來。

誰知沈娘娘就此展開了眼睛，朱沅麵上的那一點憐憫正落在沈娘娘眼內。

周太醫把了脈，施過針。收起了診箱。

天子早已是搶先兩步，扣住了沈娘孃的手，神采陰沉：“蘊蘭！”

戚國公指責本身疇前不孝，現在是要將這孝心補足的，端的是任打任罵。

天子冷著臉，聽她焦心的說了一起，出了鳳儀殿，要上步攆，這時側臉看了看戚夫人半濕的衣衿，遊移了一下才道：“去清元宮換身衣衫。”

等戚夫人趕了上來，她又連聲討情：“陛下切勿指責姐姐……”

沈娘娘歎了口氣：“現在我倒是能彈得悲悲切切的了，卻冇有人聽。”

天子聞言伸展了眉頭，含笑看著戚夫人。戚夫人似被他讚美的目光看得羞怯的垂下了頭，暴露一段苗條美好的雪頸來。

周太醫趕緊敬了藥丸上來。沈娘娘一聲不吭的服了下去，然後就癡癡的望著窗欞。

這類抽泣，實在讓人看了為之心傷。朱沅心中生起些不忍，拿了帕子，替沈娘娘按了按眼角。

這頭沈娘娘發作好一陣才收了場。

朱沅守在一側，發明沈娘娘眼角有些潮濕，過得一陣，公然凝成了一滴淚。她在夢中亦有些輕微的抽泣。

這麼多年下來，戚老太太也是接管實際了，但是這統統的發源，都是因著戚國公當年貪這一幅皮相招惹的。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沈蘊棠如許麵貌過於仙顏的，總不是安生過日子的。再說了，沈蘊棠說是嫡女，實在出身含混。老一輩的，當年也多少收到些動靜。要真是嫡女，如何落地就送往了沈氏祖宅，直到及笄說親纔給接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