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1頁/共5頁]

紅果兒見那婆子眸子兒盯著一側用玉片鑲的一扇屏風看，便令個小丫頭抓了半形銀子給她，讓她出去了。

戚雲淮神情黯然。

這婆子用眼角瞧著四周安排都麗堂皇，腳下的青磚光可鑒人，氛圍中都模糊傳來種好聞的香味。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主子們的屋子呢，不免有些嚴峻。

此番太子被遣出京，一則落空對朝政的掌控，竇皇後大可趁機收攏民氣。二則若太子出京期間天子駕崩，太子不在朝中，就算三皇子年幼，但他真坐上皇位了，太子再想趕他下位豈是易事？三則太子此去變數太多，可否安然返來，誰也不敢包管。

“祖母年紀大了，不要讓她白叟家操心。”

絲綢、香料、瓷器、茶葉，一向都是西方番人來東方以後必須帶歸去的貨色，竇皇後這說法，也是在道理當中。

戚老太太還是眼淚流個不斷，過了一會讓人扶著到屋內的神龕前上了香，雙手合什喃喃細語：“求菩薩保佑這不幸的孩子……”

戚老太太見她眸子亂轉的模樣，皺了皺眉，此時倒也冇心機跟她計算這個，隻是問道：“雲淮如何了？”

戚老太太年紀大了，也不避諱，直接迎了出去。

可沈娘娘希冀的不就是如許嗎？她也冇需求在朱沅麵前裝出憂君的模樣啊，想來定有下文。

戚雲淮雙唇失血，淡淡的笑了笑：“莫怕，會好的。”

戚雲珠伏在他榻邊，眼睛紅腫，想來是哭得睡了。燈光在她粉麵上悄悄躍動，眼角的淚珠明滅著晶瑩的光芒。

戚雲珠抿住了唇，有些不甘的盯著他。

沈娘娘放緩了聲音安撫：“我天然曉得這是趟苦差，你一個女兒家，雲英未嫁，又非宮婢，卻要和三十幾號男人混跡數月，傳出去也是於名聲有礙……雖知你有些顧慮，但我倒是想著此趟返來，便將你賜給太子為良娣。你也不必憂心今後太子不寵嬖於你，反正有我壓著，斷斷虐待不了你。來日也自會給你父親加官進爵，讓你母親誥命加身，乃至你弟弟也自有恩封……”

天子暴躁是天然，任誰接受過那幾日的痛苦，也是不肯再受。

沈娘娘道：“太子這一趟，我這心中怦怦直跳，半點放心不下，總覺著會有事產生……你跟我這好久，我早就看出你是個有主張的好女人，行事穩妥、耐得住性子、心細如髮。他們這一行都是男人，總不及你心機細緻，你一旁跟著，說不定也能重視些彆人忽視之處。且你有一身醫術在暗，不但沿途恰好顧問太子起居，說不定亦能出人料想的起些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