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墳[第4頁/共5頁]

我覺得是我爺爺忘詞兒了，等了半天，最後一句他硬是冇說出來，害得我還催了幾句。

固執這兩個字，真的很殘暴，真的。

但到了最後我也冇聽他的話，還是給他購置了一個像樣的葬禮。

能夠也是因為我爺爺的脾氣比較“活潑”，屬於那種老頑童的性子，被他帶到這麼大，我冇學會彆的，就隻學會了他的特長，貧嘴。

真的，他平話就跟說相聲似的，內裡另有很多三俗的段子，偶然候興趣一來，還得搞幾句襯托氛圍的臟話出來。

“就這一次。”我爺爺笑道。

“算是吧.......”那白叟笑了笑：“你就是長山吧？”

等我趕到病院內裡，我俄然想起了我爺爺的那條簡訊，急倉促的跑到了中間的小超市裡，買了兩瓶二鍋頭。

我爺爺就是這麼一個實在的人，當然，也能說他是心太大了，甚麼都想放在心上，對於那些虛頭巴腦的事兒，更是嗤之以鼻。

“那你就不能哭，你得笑。”我爺爺彷彿是有些活力了，把酒瓶子往床頭櫃上一放，冇好氣的罵著：“你小時候我就奉告過你，大老爺們甚麼事都能做，但就是不能哭，明白嗎？！”

“長山，你這小嘎嘣豆子是不曉得啊，那場麵，老子我醒木一拍，嘴還冇伸開，上麵那叫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是人隱士海啊，天曉得有多少老太太看上我了，隔壁街的王老頭兒不就因為這事跟我結仇了麼。”

這時候，護士走過來，低聲對我說。

我爺爺看著我，愣了好一會，冇再說甚麼，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

想到這些疇昔的事兒，我忍不住樂了起來，靠著車窗，一臉的傻笑。

我嗯了一聲，說，我曉得。

打我記事以來，我隻要一哭，我爺爺就得吼一句：“不準哭！”

當時我真是光榮啊，還好王老頭兒冇在病房裡，要不然他聞聲了這一番話，非得找我爺爺玩命不成！

“我也不跟說那些廢話了，時候未幾了。”我爺爺在說這話的時候，神采俄然變得慘白了起來，手也悄悄的顫抖著：“下半輩子我管不了你，也冇人能幫你，你想如何過就如何過，那點房租能贍養你，犯不著為了錢去操心。”

但我真的一點都喜不起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