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凜冬[第1頁/共4頁]

楊寄想著沈沅的話，倒真有些不忍。恰好沈嶺從帳營裡頭出來，徑直走到他身邊，說道：“將軍，本日俄然大寒。幸虧前日我已經查好了庫房的冬衣和棉被，昨早晨發下去了，冇有凍出事來。”

唐二等人不知從哪兒聽到了動靜，無不點頭表示佩服楊寄的英勇。唐二不大善酒，紅著一張臉，大舌頭問道：“聽將軍府的人說，將軍時不時大展雄威，早晨打老婆打得‘嗷嗷’叫。我就說嘛，咱將軍哪能被娘們壓抑著！用了啥東西，那麼短長？”

黑甜一覺起來，外頭亮堂堂的。楊寄披衣叫道：“天，睡失了覺了？！”從速套上襪子，緊幾步去窗戶邊看更漏――他每日早上要去營裡監督淩晨的練習，何嘗有一日怠慢。不過，他很快放鬆了下來，張了張窗戶道：“阿圓，下雪了！映得窗戶那麼亮！”

沈嶺搖點頭說：“這恰是我們的缺點，如何能不練？如果北燕順勢來襲，彆連逃命的本領都冇有，一個個滑倒在冰上叫人家俘虜了！”他又說：“我已經叫人尋了乾稻草，馬蹄上要捆紮，軍靴裡要加羊毛氈子鞋墊。將軍，現在謹慎為上。”

上麪人大抵有了酒上頭，借酒蓋臉啥話都敢說：“如何，將軍怕賭了錢，歸去過不了夫人那一關？”

楊寄笑了她兩句，穿上厚絲綿裡衣，套上皮甲，最後穿戴天子賜給他的狐裘大氅：“嗯，總算有機遇派上用處了。”

沈沅固執地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阿末，我想到了一個主張。”

建鄴也下雪，但總要到三九四九的模樣，並且很多雪濕噠噠的，底子積不起來。沈沅想著昨日兩人聊到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句子，獵奇心頓起，也到窗戶邊張望。果然，還是暮秋，大地已經白茫茫一片了，窗欞上一片晶瑩。而天空中，飛旋而下一片片雪花，天然也不會“大如席”，但是片片清楚，羽毛普通蕩下來，沈沅隻感覺希奇，貪婪地看個不斷。

沈沅從熱被窩裡直接披著衣服上了馬車，達到虎帳的時候，隻見裡頭燈火透明。虎帳外頭的壁壘，是以沙柳為柱，夯土砌成，算不得安穩，若對方來的是重騎，衝撞之下就能破壁壘。楊寄隻來得及看了老婆女兒一眼，叮嚀了聲：“送夫人和女郎到最前麵的營帳去。”還是目不轉睛地瞪視著壁壘想體例。

沈沅向來不是乖乖聽話的老婆，擋開前來送她的士卒，幾步到楊寄麵前，問道：“很險嗎？”

四周的人屏住呼吸，半晌後見楊寄瞪著眼睛直起上身，說的話在冰冷的氣候裡固結成濃濃的霧氣，但是還是足以讓統統人膽戰心驚：“是馬蹄聲！是胡人！好大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