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虎兆[第2頁/共4頁]

“大男人家如何能怕老婆？”

上頭長官剛下了嚴命，全軍再休整一日，不準外出騷擾民人，違者鞭杖重責，屢犯者處斬。他們不敢冒風頭犯事兒，歸正大老爺們窩在一起，也不愁冇有話題。

楊寄揣測半晌說：“使君，我那天去賭樗蒱，聽他們吹牛扯淡，也提到鎮上很有幾戶殷實人家，問他們借些來得及？”

“你去吧。”王謐點頭笑道，目送楊寄那高大的身軀弓了弓，從營帳的門簾下鑽了出去。他麵前恍忽，彷彿還在秣陵縣衙裡，看著阿誰小夥兒，赤著上身，咬緊牙關，白淨的背上橫著一道道血印子。那刹時，他也彷彿錯眼，是神話中主殺伐的神獸白虎，吊睛絳紋，俯伏於地，而頭顱昂揚，恍若蓄勢待發。

楊寄垂首笑道：“之前要賭賬嘛，又不能傷人，我啥陰損體例冇用過？隻是冇想到會用在這裡。”

上回當街打了幾個搶食打鬥的，楊寄也不免像看了殺雞氣象的猴子，渾身一激靈，緊步出去，陪著笑問：“功德好事啊？”

王謐一一笑道：“都懂，都懂！不敢強迫各位，各憑誌願。”舉杯飲儘了酒，便道送客。

媽的，又不打你身上！站著說話不腰疼！楊寄腹誹著，保持著笑嘻嘻的神采，跟著親兵往王謐的營帳去，內心悄悄想，歸正王謐也找他賭過樗蒱，他實在要對本身心黑，本身就把他當時假公濟私找他打賭的醜事也抖出來。哼，看誰怕誰！

楊寄聳聳肩：“冇體例啊，見著她就怕。我如果老虎，她就是雌老虎。”

王謐道：“已經下了鈞命，請他們樂捐糧餉。但壞就壞在這個‘樂’字上，這兩天，統共扛過來三袋秈米三袋黃米，另有少量豆子。我們這裡三千餘人，一人分幾粒？越是敷裕，越是摳門！”

又走過一家，大門敞開，門楣上孤零零掛著“為富不仁”，進收支出都是穿戴士卒衣服的人，扛著大包小包眉花眼笑。楊寄在門上號召：“為富不仁啊！大師隨便拿就是。”裡頭人呼天搶地撲到王謐麵前來喊冤。王謐看了看楊寄，用心冷了臉道：“這是乾甚麼？雖說是為富不仁，也不該這麼過分嘛！”語畢，搖著馬鞭走開了。

楊寄嘬牙花子想了想，問：“那麼本來我們的糧餉該如何來呢？”

第二日，“為富不仁”們紛繁前來捐輸——雖則個個低頭沮喪。

這些富人們相互使使眼色，隻是嘿然罷了，捧著酒杯觸一觸唇，喝都不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