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心[第2頁/共4頁]

楊寄眨巴著眼睛，不知如何答覆。沈嶺說：“忍辱最難，但成大事者，這條必須有。不但韓信，另有劉邦，他能得天下，冇把子忍耐工夫不成；又如劉備，依曹操、依呂布、依袁紹、依劉表、依孫權，以皇叔之尊，東竄西走，寄人籬下，這忍耐工夫也是到家。你想想本身現在，比權勢，與建德王誰高誰低？”

沈嶺出了會兒神，搖點頭說：“我不曉得皇甫道知是個如何的人。並且建鄴的景象，我也不很懂。但之前零瑣細碎的印象，連起來想一想，也能勾畫出個大抵。先帝分封藩王，大半都是掌有兵權的，但其間兄弟、叔侄，各個麵和心反麵——無益時搓成一團，有利時打成一團。加上朝中世家大族冷眼旁觀，不時翻雲覆雨，安插自家親族。以是朝廷裡頭相互管束，反倒構成了奧妙的均衡。我想，當年建德王也是從越地進京以後，才曉得朝中紛爭不竭，裡頭景象龐大。以是，你到建鄴後，也不過乎多察看，多想。你是個聰明人，天然會看明白此中奇妙。知己知彼，才氣百戰不殆。”

“忍辱。”

提起那些不堪的舊事，楊寄被罵得抬不開端來。幸虧阿盼還小，聽不懂她外祖父在說甚麼，不然，楊寄的臉皮再厚，也頂不住在本身女兒麵前被損得跟狗屎似的。好輕易跳著腳的沈以良罵得冇詞兒了，楊寄低聲要求他：“丈人爹，當年的事，我一萬分曉得本身錯了。我賭了咒冇遵，厥後公然也是老天爺罰我……”

楊寄低頭揣測了半晌，說：“能。”

楊寄看著她說要走，卻遲遲拔不動腳步，內心也替她難過，說道：“你也看到了，我上無片瓦的人，寄住在丈人家，也冇有納妾的才氣，也不想。你是個不幸人，我也不該白白遲誤你，要麼，我探聽探聽朋友裡有冇有要去青州的，送你回家吧？”

雲仙抬眼道：“那裡另有家？青州是兵家必爭之地，這些年兵戈打得短長，十戶九空，我父母家人八成是不在了；就是還在，估計也逃荒到彆的處所，那裡去找？你覺得這些年我冇有找過？……”她的眸子裡光閃閃的，一時候放棄了那些菟絲花般的嬌柔嫩弱，竟也有些叫人畏敬的安閒傲骨。她回身道：“我這就回第宅去。如果參軍這裡容不下我，秣陵總有合適的庵堂，讓我這個不祥的人好好修修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