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取道[第1頁/共4頁]
糧草還在曆陽,但說好的犒勞北府軍的軍餉卻冇了下文。皇甫道知的落井下石,氣得楊寄一把把頭上的鶡羽武冠摜到地上:“媽媽的!該死的皇甫道知王八蛋!搶老子的功!搶老子的兵!還搶老子的錢!!”
王謐伸手擦了擦額角的一塊乾枯的褐色血跡,突覺鼻酸,幾步上前,未及沉下身子,已經被楊寄有力的手一把挽住:“王參領,現在不是鬨禮數的時候。快把前麵的景象奉告我!”
沈嶺撥著指甲,慢悠悠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再說說,北府軍如何有那麼大本事,八千個乾掉了一萬個?“
楊寄在所住的郡牧衙署堆棧裡,把亮汪汪的銅錢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仰著頭算著:“這麼點錢,如果分給一萬兩千小我,每小我也分不到多少;如果再分到北府的一萬人頭上,又要打個半數。少了,還不如不分……”
楊寄聽他說了才明白,本來,北府甲士色稠濁,雖有很多誠懇巴交的農夫和販子布衣,但也參雜了一些來自周邊縲絏裡的犯人。吳雲峰獲得如許一支步隊,不但不感激建德王的厚意,反而視作仇讎,格外輕視。兵戈時最艱钜的處所、死人最多的處所都派北府軍的人去,戰死的人多,還笑稱“又為國度除害了”。幾個賊犯人惱了,說了幾句牢騷話,成果頓時人頭被割了吊在轅台的旗杆上示眾。
沈嶺說:“助桓越一臂之力。”
楊寄看他通俗的眼神,略一想就明白:沈嶺此去做的是遊說的事,倒是為他楊寄私家,而不是為公,萬一有那裡用心作怪,也能做出一樁禍事。他公然思慮周到,不留陳跡。
王謐冇有孤負希冀,一支完整冇有遭到練習的北府新軍,從江乾偷襲,八千人端掉了一萬人的步隊,搶下了長江的江防,竟討了個現成便宜,用桓越設下的江防鐵索,把桓越本身的水軍反對在建鄴西邊的水路上。而建鄴的海軍長水軍,在都督吳雲峰的帶領下,集結戰船,做好了迎敵的籌辦。
來人是王謐。城門口放下吊橋,讓他過了護城的河道,甕城兩邊嚴陣以待,王謐本身都感受有些心驚肉跳的。幸虧阿誰熟諳的身影在裡頭第二道城門邊等待著,輕軟皮甲,外頭是絳紅色的厚繒大氅,是這昏黃天氣中的一抹閃亮。
建鄴方麵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固然桓越仍占有在與曆陽相隔不遠的淮南郡,但是畢竟算是退兵了啊!
轉天,他這裡的標兵飛馬傳來首要的動靜:荊州都督陶孝泉和巴陵刺史陳喬之,各帶水陸軍伍,前來建鄴勤王,兩邊的人馬加起來,有三十萬之眾,就算和桓越一對一地打硬仗,也很有勝算。沈嶺翻閱著軍報,翻來覆去大抵都要翻爛了,俄然把楊寄拉到書房裡,摒絕從人,關好門窗,說:“我想了又想,還是我去一趟桓越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