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拾肆】奈何橋[第3頁/共4頁]

順水行舟已是難，碰上暴風巨浪，不算小的舟船顛簸在廣寬的承平湖中如同一片孤葉，隨時有側翻之兆。不得不說雍闕手底下各個皆是能人，換做其他船手恐怕早控不住船，冇入波瀾裡。

秦慢呆了呆，雍闕瞥了她一眼，輕哼了聲獨自大部下了樓。

擱常日，管她是餓死還是餓活，他連個正眼都懶得恩賜給她！

秦慢又趕快小聲彌補道：“我留得長久，他隻說一二罷了。”

“我會水。”船艙冷冷傳來一聲。

天翻地覆的船艙裡錦衣輕裘的那人八風不動，輕描淡寫道：“何如橋。”

坐了這個位子十來年，第一次碰到個敢和他厚著臉皮賴上的！他不欲理她，她得寸進尺地又往前湊了兩步奉迎道：“督主，到飯點了呢。您不餓嗎？”

半夜半夜，湖泊上的霧氣已被陣陣大風捲得一乾二淨，白日裡安靜婉約的承平湖在夜裡突然換了副麵孔，驚濤駭浪此一波彼一波衝得泊於船埠的船隻東倒西歪。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船身猛地一歪！

水中的凶物似是翻了個身，帶起的巨浪掀得孤苦無依的舟船打了個旋，也不知外頭的番子們用了甚麼法，如此驚、變當中船隻竟仍然冇翻。

驚魂不決的秦慢幾近帶著哭腔問道：“督主，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她這麼利落，實在令他驚奇。

開了個頭，秦慢就冇想遮著掩著，湖水啪嗒著石岸聲悠悠遠遠地漏過窗紙，她輕聲輕氣的聲音細得像燭廚子上飄起的青煙一掐就斷：“那日我見了任仲平，與他提起水鬼十三的死狀後他奉告我此人身無表裡傷，必是為中毒而至。而所中的毒乃西域傳入中土之物，名字很獨特，叫……”她皺了皺鼻尖，回想了一下，不肯定地看向雍闕，“十八鏡？”

雍闕略看了看天氣，提步上船：“時候差未幾了，啟船吧。”

“十八鏡……”雍闕初次耳聞有此古怪毒物，如果秦慢所言為真，那他倒真是見地陋劣了一回。想東廠耳目遍及天下，而他同時亦掌管皇城外務，這天底下甚麼樣的奇怪物宮內冇有。

“罷了，不敷一提的芝麻事，身子不好就彆高低折騰，坐下吧。”一旦他收起常日裡的嚴肅，溫聲細語起來彷彿如三四月裡的微風軟雨，若非是個寺人，怕是這麼一句話就令多少閨中少女心跳如鼓，麵如緋雲。

漸漸？秦慢？請漸漸？雍闕咀嚼著嗤笑出而了聲，直接將迎上來的霍安笑得一個趔趄，話語抖得不穩：“督……哦公、公子，蜜斯，蔣檔頭讓小的來問能不能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