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3頁]

第二天，折柳的新差事就下來了，她被分到了端熹宮，做淑妃的一等宮女。皇上親身開的口，來頒旨的是位少監大人。

想到這，折柳沉下心去，重又坐回到那板床上。遵循入宮之初嬤嬤們教的，微微坐一點邊，雙膝併攏，雙腳後收，拿起方纔冇繡完的荷包來。

做宮女，站功坐功練不好是不可的。她這幾年在冷宮實在是太放縱了，說不得甚麼時候得學小宮女們頂頂碗站一站了。

再高再遠，也就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天。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啟事，折柳被分到端熹宮以後，除了第一天拜見過淑妃以後，就一向被各種活計拴在屋裡出不去。說來也冇對她如何，一應報酬都是極好的，淑妃還特地賞下來兩隻鐲子、一匹料子，到底折柳也是天子親身撥過來的。

折柳想了想，自袖子裡取出一塊碎銀子扔了疇昔。

——昭美人那麼聰明一小我，兩朝貴妃，說被打進冷宮就被打進冷宮，到死都冇能再見一次天子。萬一她現任這位寵妃再做點甚麼錯事，她再陪著進冷宮都是好的……

固然鳳蝶不過是找個藉口遣她出來，不過氣候倒是真的好。

她走在前麵，聽著狗兒在身後的腳步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頭上的天。

那小火者……竟然是狗兒！

折柳這麼一分神，幾乎紮到手。她把手裡的荷包放下，站直身材抻了抻。

過了一會兒，狗兒才返來。他站在折柳麵前，一雙眼看也不看她一下，隻僵著聲音伸手道，“姑姑您先走。”

“狗兒！”

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處所。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她也不想做阿誰出頭鳥，本來她就冇想來這麼風口浪尖的位置。

這宮裡開得最好的海棠花兒正在禦花圃的西邊，離這端熹宮幾近是高出了全部後宮的間隔。這倒真是逛逛了……

在這宮裡瞥見的天雖則永久都是大大小小的方形，但是今兒的天看著卻格外埠遠，彷彿能多瞥見一條平時看不見的雲彩似的。

就算又驚又怒，折柳的聲音卻還隻是將將比平時說話大聲了一點點。在這宮裡頭待久了，她早已連如何大聲說話都健忘了。

“瞧您……”鳳蝶一笑起來，嗓音裡的那絲刻薄勁兒就壓不下去了，“今兒這大好的天，不出去逛逛？”

“賞你的，手上另有活計冇有？淑妃娘娘叮嚀我去折些海棠花插瓶，你拎上木桶隨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