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頁/共3頁]

這項公公長著一張彌勒佛也似的臉，一笑連眼睛都看不見，“我這惜薪司哪比得上您這一步登天啊？明兒起就要住到內書院去了吧？我之前得了一枚好墨，傳聞是甚麼前朝大師手製，您拿著使喚？”

“同喜同喜。”安然的話尾高高地揚上去，“項公公也該挪一挪了吧？現下典簿的位子算是空出來了，您但是司正的親信……”

***

折柳的心結壯了下來，也就臨時不忙著去探聽了。牽涉上了懷著龍種的和嬪，如許的動靜如何樣也瞞不下的，等著聽信兒就成。

不過折柳倒是更信賴鳳蝶嘴裡的動靜。

***

都知監？

把麵前一圈人的恭喜都收下了，看著小廚房把淑妃明天叫的東西做上了，折柳這才叫了錢麻子隨她回屋。

能識字，就有能坐上掌印寺人秉筆寺人的能夠！那但是能在奏章上批紅的！

不說彆的，哪位內相是靠著利用天子上位的？那裡還用得著利用天子？在這皇宮內院住著、善於婦人仆從之手，天子明白甚麼、懂甚麼？一招隔斷表裡，就能把天子哄得滴溜溜轉。今上算是在宮外過了些年，還不是一樣被劉老寺人哄得不知今夕何夕？

這邊，折柳委宛地給了淑妃個軟釘子碰，隻怕是連之前“有勇有謀”護住淑妃的行動在她眼裡都變了味兒，倒成了個“有主張的”。

“說和嬪肚子裡冇有懷胎那純粹是看熱烈不嫌棄事兒大――那要冒多大的風險？”鳳蝶正挑著胭脂膏子往嘴上塗，塗完又用草紙擦了去，看得折柳一陣皺眉，“我傳聞著，她有兩胎都冇坐住，這一胎早早就有不穩的征象。皇上即位好幾年了，還一個皇子皇女都冇有，她年紀又大了，萬一這肚子再不爭氣，今後那裡另有好日子過？就算是她爹是威弘遠將軍，也不過就是在這宮裡守活寡！”

安然的同屋人，原是這惜薪司新司正項寺人的乾孫子，固然安然算得上是本來老司正一方的人了，但是兩人相處卻也冇甚麼不鎮靜。

兩小我又套了幾句近乎，安然這才拎了承擔出了門，一起向著都知監內書院位置去了。他風俗性地想摸摸袖底那塊手帕子，卻摸了個空，這纔想起已經給了小火者叫報信給折柳了。

鳳蝶從那麵暗淡的銅鏡裡飛了折柳一眼，“不擦下去，難不成讓他把這胭脂膏子都擦下去？這東西是上好的，就算我拿草紙擦著，也多少留著些色彩。有這麼點色彩就成了。”

項公公認了項司正做乾爺爺，這當然是個大背景，但是職位差未幾的寺人之間卻不能直接說，這也是一樁忌諱。雖說當了寺人就是冇了祖宗的人了，但是這宮裡風俗一貫是認門徒的居多，認乾爺爺寄父多少有些下作。安然現在職位又要略高過項公公，直接說對方是項司正的孫子多少就有些當著和尚罵禿驢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