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能吃到這粳米飯，誰還想歸去咽那糙米呢？

正到了宮女們住的一排倒座房前，芍藥替她開了門，親親熱熱地擁著她送進了門，這才走了。

之前在冷宮的時候，彆說肉星了，就連香菇都是極難見到的。這麼三年，她倒是吃遍了各式蘿蔔白菜。前幾日她固然吃得比在冷宮好些，但是卻也不是長宮女的份例。

淑妃新近最喜好的香是皇上親手合的喚作“無涯之華”的香料，白檀、冰片、龍涎香，又合了很多花香出來。甫一進殿就有種置身花海的感受，偏又聞不復甦。折柳覺著，這意境倒像是昭美人和她說過的禪了。

明曉得這話會勾起淑妃的火來，折柳隻得從速說了，現在火氣一下收回來倒好。

看現在的情勢，多數是建平帝發明瞭他賞下來的宮女卻冇在淑妃麵前服侍，發過了火。

淑妃的喘氣聲都粗了些，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來，“你也來了幾天了，之前冇顧得上，今後你就管著這端熹宮裡的跑堂並小廚房吧。小宮女小寺人，等會兒叫芍藥帶著你固然撿去，小廚房那邊漸漸上手，跑堂明日你就管起來吧。”

隻半桶海棠花枝，折柳拎著就感覺有些吃力了。幸虧娘娘也不是真的希冀她帶回多少花枝插瓶，不過是磋磨她罷了。有這半桶也就行了。

淑妃已經不搖她手裡那把雙麵湘繡的牙柄團扇了，屋裡一絲聲音都冇有，連喘氣聲都聽不到。

管跑堂？小廚房？

她挑了挑眉毛，敏捷地換了一身衣服，再冇看那兩碟子菜一眼，直接朝著端熹宮正殿去了。

“姐姐您坐著，我去幫您倒了水。”

折柳也不究查那話裡的意義，笑得得彷彿一整天走得腳都要斷了還冇用飯的不是她一樣，“我是永興十一年生的，進宮也不過才三年，還要姐姐多指導我纔是。”她也挽住芍藥的手，一字不提鳳蝶的事情，“娘娘固然稍有精力，但是還要多歇息纔是。我沾了一身灰土，換身衣服立即去見娘娘，還請芍藥姐姐替我告個罪。”

看著飯碗上擱著的那雙烏木筷子，折柳的心反而結壯了。

“謝娘娘厚恩，奴婢定當恪失職守。”

多虧冇讓淑妃的那句免禮說出來。

固然是因為她鳳蝶纔不利――錯的總不能是娘娘，天然是因為有人下了絆子娘娘冇能召見折柳――但是踩了她一腳的可並不是折柳。

“行了，下去吧……我這有些倦，芍藥你扶我去躺會兒。”

這句話讓本來靠在牆邊的鳳蝶一下子從門上站了起來，她深深吸了口氣，朝著折柳這裡走過來，卻冇提起那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