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正龍邪蛟莫衷是,真神偽祇未分明[第2頁/共5頁]
“我們的船翻得蹊蹺,莫非也是那條惡蛟在水下搗蛋?”印暄皺眉道,“朕曾三令五申,官方各地不得私建淫祠,這運澤縣百姓不聽政令,供奉邪神,終釀此大禍。竟還敢挖堰石蓋廟,導致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被這麼一打岔,印暄的滿腔熱火,硬生生堵在故意有力無機遇的鬱憤裡,龍興半宿不得消斂。翌日起來,神采更加透著欲/求不滿的烏青,倒叫老叟覺得鋪蓋粗陋怠慢了高朋,連連道歉。
印雲墨被他捏得癢起,忍笑扭動腰肢遁藏。
這聲音似人非人,漂渺如煙,印暄警戒地望了眼門扉。印雲墨一笑起家,開門道:“還挺知禮的。”
印暄當即滑進了被窩裡,抱著印雲墨像夏季臥冰求得了鯉魚的孝子,一麵心花怒放,一麵苦不堪言。“嘶……小六叔,你如何……身上一點熱也冇有,跟鬼似的。”他打著寒噤抱怨,抓住印雲墨非要揣他肚皮上的腳丫,擱在大腿上——要取暖也得循序漸進,不然還真受不住。
印暄斜睨了他一眼:“甚麼‘封神金牒’,說得有鼻有眼,彷彿你對那虛無縹緲的天庭瞭如指掌似的,又想忽悠誰呢?”
寬廣的駟馬錦車上,印暄與印雲墨脫下粗布棉衫,換了件熏過香的裘袍,胡亂挽髻的長髮也用牙梳重新理順,端端方正地戴上玉冠,轉眼又是一派五侯七貴的上流風采。
印暄與印雲墨對視一眼,從相互眼中讀出了心機:“水妖作怪,其罪當誅。”
鐘老爹歎口氣:“說來可就話長了。我們這邊世世代代都傳播著一個說法,說是江底有條青龍鎮著,是這裡的江神,會庇佑一方百姓,我們運澤縣還蓋了很多龍王廟,就是祭奠江神的。這青龍,老夫是從未見著過,但桐吾江年年漲洪,有李大人當年建的堤堰攔著,兩側村鎮倒也安然無事。本年入秋,不知為何天降大雨,幾日幾夜也不斷歇,江水暴漲,連打漁的也出不了船。運澤城龍王廟的廟祝便說,是江神發怒,要信眾獻上祭品。獻了三牲下江,雨卻還不斷,最後那廟祝說要獻人牲。縣太爺祭了幾次天,傳聞還差點把本身架柴火堆上燒,也冇法使雨停日頭出,最後隻好遵循廟祝說的,從牢裡提了兩個死囚丟下江,成果你們猜如何著,雨還真停了!”
印暄忍無可忍地白了他一眼:“小六叔,不如把之前欠朕的十盤賭注一一還清,再談不遲!”
印暄與印雲墨甫一入縣城,立即有便裝的紫衣衛驅車前來策應。昨日翻船時固然風急浪高,但這些精挑細選的上衛技藝高強,又大多精通水性,隻三五個失了蹤,其他人等從各處江灘登陸,四下搜刮天子行跡的同時,商定幸虧運澤縣城見麵。縣城裡也由花霖率一些人留侯,專門守在各個渡口,見到天子與曆王安然無恙,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