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請君入甕連環計,作繭自縛不可活[第1頁/共7頁]
行刑校尉低聲問郎將花霖:“是打、實在打,還是用心打?”
印暄道:“皇叔所言甚是,容朕想想。”
“你本身的愛將,你不心疼?”印雲墨反問。
王喜陰陽怪氣道:“本公的話,就是軍令!”話音未落,他身邊一健卒搶步上前,一劍刺入守官武袍,劍鋒穿胸而過。
秦陽羽當即漲紅了臉,含恥帶怨道:“王爺喜好開臣的打趣,作弄臣罷了!”
秦陽羽也是硬氣,咬得牙根滲血,不吭一聲。
兵卒正要退下,印雲墨俄然開口:“等等,聽口音,你是運澤縣人?叫甚麼名字?家裡做何謀生?”
未幾時,秦陽羽卸甲除兵來到禦前,跪地施禮。
“不追?”賀連習殺紅了眼,喘著粗氣問。
天子趕緊扶住他的腰身,“六皇叔!來人,傳太醫!”又指著階下道:“將這逆臣下進詔獄,嚴加把守!”
秦陽羽傲然微哂,揚聲道:“弟兄們,回營!開大鍋,煮牛羊,宴全軍!”
城門敞開,上萬馬隊凶蠻地沉默著,長驅直入。
四周高牆,顥國弓兵居高臨下;下方挨挨擠擠的宛鬱馬隊如同盆中插蔥,空有精乾騎射之術,卻無從發揮,反擊的箭矢也被鐵盾擋住。領軍將領烏魯諾用韃子語氣憤地吼怒起來,又換成變了調的中原話:“使詐!不平!下來戰!像個真男人,麵劈麵,來戰!”
王喜在三丈高、巨石壘砌的城牆頂,低頭俯視著下方一片黑壓壓的潮流,笑得抽痛了淤青的嘴角。他垂憐地用指尖摸了摸尚未完整消腫的臉頰,哼唧道:“咱家真是才貌雙全。”
印雲墨在他額上彈了個暴栗:“你下的杖?”
印暄看也不看他一眼,問李賁:“查清他的朋友了?”
兵卒烏黑精瘦,一臉渾厚誠懇相,叩首道:“在場人都聞聲了,不止小的一個。小的曉得這是大逆不道的話,如果假裝冇有聞聲,不稟告皇上曉得,小的就是欺君。”
“倒也是,我那玄玄玄玄孫的一通廷杖可不能白挨。皇上也不暗中命令放點水,看把人打得血肉恍惚。”
“微臣謹遵聖諭!”
監軍與將軍兩虎相爭,終究今後者挨廷杖下詔獄、慘烈落敗告終。
秦陽羽起家時看了印雲墨一眼,神情有些龐大,像是千萬冇想到,思疑王喜心胸鬼胎,從而定下瞞天過海、拋磚引玉、苦肉計、上屋抽梯這一串連環計的,竟是這位被他腹誹為“莫名其妙、腦袋有弊端”的浪蕩王爺。莫非對方重新到尾,都暗合著“假癡不癲”這一最難參透的兵法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