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魘[第1頁/共3頁]

他感到他的背脊幾近要扯破――就彷彿用鐵釘遲緩鑿開，然後用滾燙火鉗撐破……心臟，對了，近似於人類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像鼓錘一樣，沿著神經敲擊大腦。

惡魘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它重新降低，紅色晶體四周火焰伸展。半液態的覆膜像燈油一樣，讓火焰刹時收縮，全部眼球看起來如同一顆耀目光核。

法陣必須采取極其珍稀的質料繪製――綠鬆石、黑曜石、秘銀、烏金、血晶、聖獸角等等都由聖域嚴格管控，繪製時候計以光陰，乃至曆經數月，期間需求不間斷地冥思、吟誦，才氣把崇高法陣複現出來。

此時，他的精力海中揭示了一幅奇異畫麵――圖陣以內，彷彿有無數微粒在猖獗衝撞，而衝撞過程中，逐步變成了一條狹小光路，有一股陰暗光芒，從這條不穩定的光路一端流入，就像一條溪流，打擊著狂躁不安的微粒大6。

奧丁當然不清楚這些……他隻是死死盯著向他衝來的惡魘。

奧丁還是站在法陣內，他幾近一動不動，隻用一根枯枝，在三角標記內畫了一個倒三角形。

在最後一刻，奧丁把枯枝立於陣眼，用魔族語大聲吟唱：“焰火！”

彷彿樹林裡每一個角落，都藏著抽泣的嬰兒或女人，出細碎的咽嗚聲。

光核冒死牴觸，刺目光芒穿透整片叢林，像一顆墜地彗星一樣，拉出長長焰尾。逃逸出的火花在氛圍中不斷炸開，濺落之處變成沸騰泥漿。

猩紅火焰並冇有是以消減，反而向四周伸展，火柱四周迅竄起數百道火舌，像巨浪一樣，一層一層地向牴觸的光核翻湧。

接下來，疊加的兩種火焰刹時變成一個龐大火球，把整片矮灌木叢吞噬此中，並像波浪一樣迅衝向高空、衝向叢林深處，一息之間統統事物全數氣化，蒸汽覆蓋了整片叢林。

但是，統統並未結束。在最後一絲橙紅色光芒消逝的時候，龐大爆炸聲從火焰中間傳來，一刻之間，猩紅火焰全數燃燒，血紅色液體像暴雨一樣砸落空中。

而奧丁還是站立在原地，在他繪畫的奇特圖案中心，急喘氣。讓他光榮的是，冒險勝利了――他在流落暗影大地的人類羊皮捲上讀到，這是一個防護型增益法陣。

由半活動液體構成的晶膜上，恍惚地映出了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具半溶化的石膏像。如此近的間隔，他乃至能清楚感知眼球肌肉滑動出的熱量、鮮紅色血管震驚的聲音……

他一邊用思慮減緩疼痛，一邊被一些纖細聲音追逐著極力奔馳。